敖烈哪里想到这区区两人就敢发起冲锋,仓促之下横过青铜镗就想逼退典军,许是感受到了墨麟铁血的惨烈,敖烈心中不禁起了惺惺相惜之情,真心不想伤了赢广二人,于是手下的力道也就减了几分。
可典军是什么人,整个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凶兽,气势起来哪里还收的住,两人刚一接触,敖烈就感觉到对面一阵巨力传来,大惊之下连忙提起后劲想要抗衡!可惜两军相交哪有那时间让你弥补?就听见“咚”的一声!
敖烈一声闷哼,怀里抱着青铜镗整个人腾空而起,眼瞅着就要落入身后密密麻麻的戈林之中!好在这陷阵营中俱是真正精兵,临场应变非常之快,正对着的两人一把丢掉手中兵器,用双臂护住前胸,后面的秦兵弯腰抵住前人,整个阵型更加紧密。敖烈重重的砸了进去,巨大的冲力分散到了每一个人的身上,阵型只是微微凹陷,并没有出现明显的破绽。
典军见一击不成,脚下发力,用斧面做盾,不躲不避,顶着对面的利刃硬生生的挤了进去!
敖烈低头吐了一口,呲着牙吼道:“这厮好大的气力,护阵!”
“护!护!”
前排秦兵喊着口令倾斜着身子死死抵住典军,后面的秦兵则拔出短剑,顺着缝隙对着典军狠狠刺出!典军发出一声虎吼,将身子缩在大斧背后,绷直了后腿硬抗不退!
多年的配合根本不用多说,后面的赢广几步跟上典军,身子一低径直滚入到秦兵脚下,青铜战刀反握,对着周围的脚踝一顿猛敲!
秦兵吃痛,下盘顿时不稳,整个阵型是一阵摇晃,典军倒出一只手,握拳猛挥,整个身子侧着就钻进了军阵之中!
这下可好!典军宛如一块落入水中的巨石,周围的秦兵如同飞溅的水花,刹那间就扑倒了一片!
敖烈见状一撑青铜镗就要杀向典军,忽然听到耳边一声大喊。
“看招!”
敖烈一扭头,就见赢广顺着典军打开的缝隙径直冲了过来,手下战刀左挥右砍已经杀到了自己身旁!
“来得好!”
敖烈心中战意沸腾,下腰坐马,收镗拧身,那镗尖发出一声尖啸,带着陷阵营那一往无前的煞气直奔赢广面门而来!
赢广身形连晃,手中战刀瞬间击出,就听见“乓乓乓乓”,撞击声不断,锋刃处一片火花!青铜镗势大力沉,战刀却以巧取胜,短时间内的多次撞击成功拨开了青铜镗,赢广口中发出一声长啸,用身子一带,错开镗尖,右手战刀轮起了风声,对着敖烈就是一招怒劈华山!
敖烈也是无数次在生死边缘打滚的猛士,即然避无可避,那便不退!精赤的上身肌肉坟起,左肩一阵收缩,竟然准备用ròu_tǐ硬撼刀锋!这还不算,既然青铜镗回防不及,索性不用,右手松了兵刃,顺势摸出腰间短刃,对准赢广脖子猛地挥出,竟然准备拼个两败俱伤!
“呼!”
战刀劈下!墨麟霸气尽显!
死战不退!陷阵视死如归!
战刀在砍入肩膀的瞬间猛地一收,锋刃堪堪停在了敖烈的皮肤之上,皮肤上汗毛根根立起,金锐之气透骨而过刺的皮肤生疼!
而那短刃虽然也及时收住,但那刃尖却破开了赢广的皮肤,殷红的鲜血正顺着赢广的脖子缓缓流淌,看来这力道的控制上,还是赢广胜了一筹。
敖烈裂开大嘴憨憨一笑,夸赞道:“墨麟统领果然不凡。”
赢广对这汉子也是颇有好感,当下也朗声笑道:“都说陷阵骄悍,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敖烈摆摆手,回身喊道:“陷阵所有,都给俺停手!”
却见另一头,地上十几名陷阵官兵被放倒在地,站在中间的典军衣衫早被撕得破烂,两个胳膊上挂着两名秦兵,两条粗腿被四五个秦兵牢牢锁住,其余人等想要上前,却被典军挥舞着胳膊不能靠近。
原来典军放弃了大斧,那些悍卒也就没用兵刃,双方最后陷入了角力的僵局!
听到敖烈的喊声,陷阵悍卒迅速的散了开来,典军整了整衣服,来到赢广旁边,见赢广正笑眯眯的望着敖烈,不禁低声说道:“老赢,这陷阵营不错,与咱们的墨麟不相上下!”
赢广点点头,笑着对敖烈说道:“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进去了?”
敖烈嘿嘿一笑,举起了青铜镗。
“升大帐!架戈门!”
咸阳城,秦王宫。
“范卿,孤王的大秦如今兵强马壮,不输于周围任何一国,你认为如何?”
昭王坐在偏殿的小厅之内,旁边不远处正站着当朝红人——范睢。
见昭王如此问,范睢心底暗暗思量,自从大权在握,大王称帝的心思越加明显,只不过是怕树大招风,引来列国的敌视,故而拖延到了现在,如今从侧面发问,无异于旧事重提,看来是受不了称帝的诱惑。
想到此处,范睢躬身说道:“大王,如今我大秦国力确实达到高峰,足以傲视他国,但称帝之事必然将我大秦处于风口浪尖,容易激起他国敌意,一旦他们联合,我大秦虽不怕他,却也头痛,以臣之见,不如约上齐国一同称帝,齐国于东,可称东帝,我大秦于西,则为西帝,秦齐两国率先联手,夹击赵国,一来可以转移众人视线,宣扬我大秦武力,二来有齐国在,一旦列国反对,也有一个分摊。”
昭王拂袖笑道:“范卿,还是你最知我,如此一来最好,此事就交由你去办吧。”
“微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