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清晨寒露还重,新发的皮甲被湿气浸染,黏糊糊的沾得人难受,直到第一缕阳光洒在突出的哨楼上,这种不适的感觉才略有缓解。
二狗子站在阳光下伸了伸懒腰,鼻子里发出了舒服的哼哼声,要知道顶着浓重的露水守了**,浑身上下像被冻住了一般,能这么随意的伸展了一下,那酸**的感觉却不足与外人道。
看看日头,换哨的兄弟应该快到了,到时候自己的脚程再快点了,还能赶上吃口热乎的。
也许是活动的动作有些打,一滴冰凉的露珠顺着叶脉滑落,好巧不巧的正好掉进了二狗子的衣领里,突如其来的刺激让脊背上的寒毛根根立起,二狗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身子不由自主得再次向外挪了挪。
阳光的力量更足了,二狗子眯着眼望向了远方,那稀薄的雾气做了最后的挣扎,终于无奈的被阳光彻底驱散,远处的景色愈加的清晰起来。忽然在地平线的位置上出现了一条黑线,随着距离的缩短,黑线的细节渐渐看的分明。
魏!
打头的大旗上一个大大的魏字格外扎眼,二狗子虽然识字不多,但在边郡长大的孩子,没有几个不认识魏国的战旗!
魏国来袭!
一把火点燃了身边的狼烟,二狗子顺着哨楼的立柱快速滑下,解开栓在一旁的马匹,身子向上一纵,手中的马鞭便重重的落在马屁股上,虽然这匹战马一直是自己的心肝宝贝,可是事情紧急,此刻也顾不得许多了。
“魏军来袭!魏军来袭!”
凄厉的叫声回荡在林中,惊起飞鸟无数,战争的气氛再次笼罩了平静的玉盘山,虽然早有准备,但当战争真正到来的时候,还是让人感到一阵阵的窒息。
黑色的狼烟垂直上升。玉盘山大营内人声鼎沸,各部人马各司其位,守城的器械被一样一样摆满了城头,自从上次血战之后。大营的外墙就一直在加高加固,甚至还增设了**机的发射口。当二狗子打马跑到城下的时候,城头上早就是严阵以待,冰冷的箭头对准了敌人到来的方向。
“等了这么久,这帮孙子终于还是来了。”
敖烈兴奋的来回转着圈。他的前营老兵居多,所以战力一直都是军中最强的,中营和后营虽然已经训练完毕,但都是些没见过血的新兵,这防守的任务自然而然就落到了他的头上。
“总被惦记着也不是什么好事,打过来反倒是心安了,只是耽误了你的婚期。”
典军已经过了热血上涌的年纪,考虑问题更加的冷静全面,已经渐渐展露出独当一面的能力。
“还有就是你身边的亲卫人数太少,要不让阿二、阿三回来帮你?”
赢广摇了摇头。阿二、阿三功夫确实不错,不过在战场上发挥的作用不大,如今家中事多,让他俩在墨印手下行事就好。
“路风,营内的粮草兵械可还足够?”
见赢广发问,路风连忙答道:“前阵子吴掌柜送来了很多青铜矿藏,营内工坊全力运作,完全可以满足大军所需,秋粮已经开始收获,虽然不多。但是完全可以满足山下百姓过冬所需,另外吴掌柜又收购了大量的粮食,加上濮阳发过来的军需,守上半年是绝无问题。”
“恩。那就好,另外组织好那些军属,随时准备饭食,一旦开战,要保证撤下来的战士能吃上一口热乎的,同时做一些简易的棚子。上面铺上木板和茅草,保证后勤人员的安全。”
安排完这些,赢广总感觉少了点什么,仔细想了一圈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是冲锋陷阵,根本就不用考虑到治下的百姓,如今却是不一样,山脚下可是还有几千军属,这些人的安全也需要自己照顾到。
想到此处,赢广教主了刚要离开的樊篱,叮嘱道:“你把我的亲卫带上,再带两队正兵,去山下护住村庄。”
樊篱一听,老大的不乐意,低声吭哧道:“为啥守城的活都交给敖烈那老小子,我的后营也没有孬种!不让我上前线也就罢了,还安排我去干衙役的活...”
话没说完,就被赢广一脚踢到了边上,樊篱委屈的揉着自己的屁股,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那贱样分明和封住有的一拼。
对这个新收过来的汉子,赢广是又可气又想笑,指着那油光锃亮的大脑袋骂道:“你懂个屁,山下面的都是些什么人?那都是这些兵的家人!如果他们那里要是出了什么状况,我这就得炸营!”
樊篱不服气的说道:“能有什么状况,周围都是山,想要过来,要么绕一大圈,要么飞过来,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人飞呢!”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有什么我们没有发现小路,让敌人摸过来了呢,此事大意不得,小子,你想抗命么!”
樊篱见赢广这么说,就不再吭声,哭丧着脸,带上赢广的亲卫又回到后营点了两队人马,呼呼啦啦的下山去了。
魏军终于来了,只是不知道这领军的会是谁呢?
玉盘山下的村庄内,战争的气息也笼罩在了这里,与以往不同的是,以前只要一听到大军**近的消息,百姓们就会收拾细软跑到郡城内躲避,有着高墙守卫,心底自然也感到安全一些。可是这次却是没人愿意离开,自家的田还没有收割,自家的牛刚刚生了牛犊,自家的男人就在不远的地方战斗,这里就是家,咱已经在这里扎下了根,咱哪都不去!
赢广娘和墨印的出现更是稳定了众人的心思,等到樊篱带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