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弩手!弓弩手!快!快!射死他们!”
勉强聚集起来的弓弩手匆忙的射出了手中的羽箭,嗖嗖嗖嗖嗖,疾驰而过的箭矢带着破风声直奔典军等人而来,典军横起大斧,用斧面做盾,只顾低着头向前猛冲,偶尔漏过来的箭矢挂在重甲之上,看着虽然凶险,但却没有伤及到皮肉,于战力无损。.s.
不过旁边的士兵就没有那么幸运,流失无眼,不时的有人被射倒在地,可是更多的士兵从后面冲了出来,跟着典军形成的箭头,疯狂的向前突进。
“给我破!”
百余米的距离转眼就到,典军冲到阵前,侧身闪过攒刺过来的长矛,大斧一挥,顿时清出了一片空地,暮戈只觉得一阵大力传来,双臂仿佛断掉一般,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倒飞而出。可怜,眼看年关将近,暮戈却不能回返,最终折在了这战场之上。
见队伍已经被黏住,短时间内无法走脱,加上冲出来的不过典军等几十人,卢望也是心中发狠,一声令下,竟然率领亲自上前,就要擒杀了典军!
“杀!”
典军明显感觉周围的压力猛增,身边的士兵越来越少,放眼望去周围竟然都是卢望的亲兵,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然被他们围住了。而在这个圈子的外围,越来越多的桂陵郡兵冲出峡谷,如同狂风巨浪般轰击着卢望的防线,看样子用不了多久,就能杀透冲出!
“嘿嘿!”深陷重围,典军确实怡然不惧,多年的沙场征战让他积累了足够的经验,这个时候不能怕,不能乱,必须静下心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只有这样才能在死地之中觅得一线生机。
脚下不停,大斧飞舞。典军仿佛一个陀螺一般,始终保持着攻击,任何妄图靠近偷袭的人都被他一斧放翻,对于大斧这类的重兵器。寻常士兵靠上去就是白白送死,随着典军的进攻,那些心生惧意的士兵不自觉的后退,让这包围圈反而向外扩了许多。
“贼将受死!呃......”卢望大喊一声,快步冲到了典军身前。就想来个阵前斩将,可能是刚才离得远看的不太清,直到离得近了,卢望才发现,眼前这员悍将足足高出自己一个头!再看典军浑身上下不知道挂了多少别人身上的零碎,鲜血顺着盔甲滴滴答答的直往下淌,偏偏典军生了一副恶相,还没动手,就已经煞气逼人,卢望稍微一个犹豫。心中的底气顿时就泄了大半。
只是既然来了,想走恐怕就没那么容易,典军本来抱着稳扎稳打的打算,只要坚持到援兵到,凭借桂陵郡兵的精锐,取胜不过是时间长短罢了,可这卢望自己找死,竟然跑过来和自己单挑,看来这新乡郡已是囊中之物!
“呼!”典军一击迫开围在周围的敌兵,脚下用力一跺。身子前倾,整个人如同炮弹一般直直砸向了卢望,再看那卢望,双腿微屈。收敛心神,竟然摆出了防守的架势,只是他也不想想,典军能轻松舞起大斧这种重兵,这全力的冲撞,力道堪比奔马。卢望虽是武将,但也就堪堪算做二流,他不明敌我差距,只是竭力硬抗,焉能不败!
只一下,卢望手中上好的战刀就已经扭曲变形,整个人更是大踏步的后退,悄悄将两只颤抖的手藏在身后,卢望心底忍不住阵阵发寒,可那典军仿佛没事人一般,咧嘴狞笑不说,连身后的攻击竟然也都不顾了,死死盯住自己,居然步步紧逼上来!
“哈!”
卢望也是看明白了,自己与对方差距太大,被动防守更是弱了三分,还不如放手一搏,或许还能赢得一招半式,于是他鼓起余勇,丢掉变了形的战刀,顺手抢过一干长矛居然率先出招。
话说这卢望能被姬重任命为郡守,就足以说明他不是个样子货,只见他手腕一抖,长矛仿佛沾染了灵气,出击角度选的是格外刁钻!如果换了旁人,就算是功夫了得,也免不了被这一招攻的手忙脚乱,当初凭借这一招,卢望属实灭掉了不少战将。只不过今天不巧,他这赖以成名的一招并未达到想要的效果,倒不是典军的招数有多么精妙,而是粗人有粗招,典军选择了凭借重铠硬抗。
多年沙场厮杀的经验,让典军本能的错开了要害,长矛擦过重铠带起一溜火花,典军不退反进,一头冲到卢望身前,此时卢望招式已老,正处在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尴尬境地,见自己来不及收回长矛,卢望索性抡起拳头直奔典军面门!
可他哪里知道,这一招典军比他用的熟练多了,自己拳头刚刚轮起,人家典军的封眼拳早就糊到了面门之上!卢望就感觉眼前一黑,接着就是剧烈的酸痛,鼻骨仿佛撞到了墙上,那酸辣辣的感觉就像是鼻子里被人强行灌了满满一碗辣椒水!
卢望胡乱的挥舞着手臂,想要拉开与典军之间的距离,可是他也不想想,典军怎么可能放弃掉这么好的机会!卢望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个黑影冲到自己身边,接着脖子上一片冰凉,所有的感觉仿佛在那瞬间都消失不见,整个人一下子放松下来,什么功名,什么利禄,都变成了过眼云烟。
主将是一支军队的精气神之所在,可以说主将一死,整个军队的核心也就没了,大批的逃兵开始出现,当赢广的后续部队冲出峡谷的时候,新乡郡兵早就不成阵势,漫山遍野到处都是溃散的逃兵。
不远处,典军正在用地上的积雪擦洗自己的盔甲,在这尸横遍地到处污血的战场,也不知道他怎么就找到了这么快干净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