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决定要跟着我们么?”墨印严肃的看着坐在对面的荆轲,认真的问道:“其实我们可以给你一些盘缠并安排人送你回乡。”
荆轲倔强的摇了摇头,并不吭声,眼神中尽显心中的坚定。
见荆轲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墨印对着门外喊道:“去把封庄叫来。”
不多时,封庄来到赢广的房间,对着赢广和墨印施了一礼,道:“统领、小姐,你们喊我。”
墨印点了点头,拉着荆轲走到封庄面前,说道:“安排人把这孩子送到人部去,教他一门能养活自己的手艺。”
“是,小姐。”封庄说完,拍了拍荆轲的肩膀,说道:“小子,跟我来吧。”
荆轲跟着封庄走到门口,忽然转过身来,重重的磕了几个头,嘶哑的喉咙中挤出了两个字,“谢谢。”
关上房门,墨印长出了一口气,望着赢广,说道:“知道么,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以前的样子,不过我很幸运,义父收养了我,师傅对我也很好。”话锋一转,墨印接着说道:“荆轲这孩子意志坚定,是一个好苗子。”
赢广接口道:“我却担心,他会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如果没有人解开他的心结,我怕你会培养出一名祸害。”
墨印自信的说道:“如果真有这么一天,我会提前把这个威胁给扼杀掉。”
不再纠结于这个话题,赢广问道:“还有不几日就到咸阳,城内都安排的怎么样了?”
墨印微微一笑,道:“范睢应该已经成功的进入秦王宫了。”
...
第二日早朝,昭王拜范睢为客卿,魏冉等人提出异议却被驳回。
丞相府内,内府大门紧闭,退朝回来的魏冉坐在上首,旁边是华阳君、高陵君和泾阳君,四人围坐在一处,正在商议着什么。
就听见华阳君说道:“兄长,那范睢不过是一个魏国的弃人,没想到竟然被大王败为了客卿,还真是走了狗屎运!”
高陵君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恐怕没这么简单,那范睢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华阳君不屑的说道:“他一介文人,就算成功入仕,不也得仰仗我们的鼻息,否则就让他在朝堂上寸步难行!”
“我看未必吧。”泾阳君端起青铜樽,轻轻的抿了一口,接着说道:“如果真的是寸步难行,范睢的荐书就不会出现在大王的案上!”
“不错!”魏冉停下了摸胡须的右手,用手指重重的在案上敲了敲,“王稽,范睢是他推荐来的,这人平时无甚大才,这次竟然敢越过我们直接向大王推荐,他哪来的胆子!”
高陵君抬头看了泾阳君一眼,忽然笑道:“昨天听说这范睢小子闯了王驾,还说了些大逆不道的话,那王稽的胆量我不好说,不过这范睢的胆子倒是很大。”
顿了一顿,高陵君似乎自言自语一般,慢慢的说道:“大到了在大殿上公开向我们示威。”
“哼哼。”魏冉低低的冷笑了一声,说道:“以为有了大王当靠山,就可以为所欲为,这范睢想的也太简单了些。这些年想踩着我们上位的所谓大才,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可惜,这些人没有一个得到善终。”
“咸阳城中早就无趣的很。”华阳君拍了拍衣袖,毫不在意的说道:“既然他想玩,咱们就陪他玩玩好了。”
“话虽如此,还是谨慎些好。”高陵君接着说道:“不过好在丞相对如今的局面早有预料,那怕出来的是什么张睢、李睢,不还得一头扎进咱们的网里!哼,话说回来,那些人就是见不得咱们比他们好。”
魏冉点了点头,笑道:“咱们几个的位子可是有数不清的眼睛在盯着呢,可惜,咱们如今大势已成,如果用强,定会动摇大秦国本,大王心中不会不明白轻重的。”
“万事由兄长定夺就好。”华阳君笑道:“反正只要不威胁到咱们的荣华富贵就好!”
泾阳君忽然开口说道:“今天大殿之上,范睢提出要整顿武备起兵伐韩,我总觉得不太对劲,莫非他知道文官这里走不通,所以想从武将那里入手?”
“武将?”魏冉摸了摸胡须,呵呵笑道:“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大王听到伐韩之计的时候面色平静,显然早就和那范睢沟通过了,可见这范睢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既然大王已早有主意,怕是轻易不能更改。所以我就想尽量挽住劣势,顺便削减他的功绩,说到这儿,我倒是得感谢他,伐韩的主将他竟然推荐了白起!”
华阳君笑这接道:“满朝文武谁不知道,这白起乃是兄长的嫡系,那范睢倒是个聪明人,知道不能与我们强碰,就故意送个人情给我们,到时候白起攒够了战功,就可以与那蒙氏平起平坐!”
魏冉目光转动,等华阳君说完,这才开口道:“这也不排除他想捧杀我们的可能,白起有了战功,我们这就是文武兼备,这是历朝君王所不能容忍的,可惜,他算漏一招,我们是大王的亲人,那蒙氏势力再大,也终究是外人。如何选择,大王定有思量,改日我再进宫看看姐姐,探探她的口风,才算得上是万无一失。”
商议已定,三人陆续离去,魏冉站在廊厅内,出神的望着院中的池水,昨天夜里接到的消息,赢广轻车简从已经进入咸阳境内,按行程,不出二日就可入城。那日大王虽然认为赢广此人可用,但自己跟随大王多年,大王恐怕是迫于形势,顾忌的成份还是要更多一些,好在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