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的牙关撬开,缓慢地把自己嘴巴里的混着药的水渡进他的嘴巴里b>
他似乎渴了,碰到水,就自然地吞咽着。
见到他把药吞进去了,她紧绷的神经才松了一下来。
他的舌尖不经意地划过她的唇,凉梓的小心肝顿时颤抖了,那是什么感觉,仿佛触电般,带着酥麻蹿过她的神经,这陌生,却带着强烈的感觉,让她惊吓地,迅速离开他的嘴巴,背过身子,伸手捂住了狂跳不已的心脏,剧烈地喘息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传来男人细碎的挣扎,凉梓吓了一跳,赶紧回头去看。
却见他的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冷汗,脸色紧绷,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嘴唇蠕动着,似乎在说着什么,放在侧身的拳头,更是攥得死死的。
他昏迷,但是整个人还是处于极其紧张的状态。
他是做噩梦了吗?
“喂,你怎么了?”凉梓拿起一旁的手帕,忧心忡忡地帮他擦汗,指尖不经意地碰到他的额头,却发现那温度高得烫手,她的心顿时一颤,他发高烧了,温度好高,好烫。
“张大婶……”凉梓正想站起来,往外面走去,手腕蓦地多了一只炙人的手掌,被他一拉,她毫无防备,扑倒在他的身上,她吃惊地瞪着他,“你想做什么?”
但是随即,她发现,他并没有清醒过来,双目还是紧闭的。
“我不走……不要离开我……不要……”他的脸色有点恐怖,不断地挣扎,扭曲,嘴巴里,不断地重复着。
他是叫谁别离开他?是他喜欢的人吗?
凉梓皱眉,想把手抽回来,但是他的手,坚如铁,稳如磐石,丝毫不能被她挣脱,只要她试图挣脱,他抓得更紧,甚至把她的手抓痛了。
她有点发愣地看着他。
他威风凛然,那一股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王者霸气,总是能瞬间震慑旁人。
他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视人命如草芥。
就如高高在上,鄙睨人世,主宰着别人命运的王者。
没想到他也会有如此脆弱的一面,此刻,只要她愿意,她马上就可以把他掐死。
但是回想起来,这个男人虽然冷血无情,残酷不仁,却没有做出真正伤害她的事,反而三番两次救了她。
昨晚要不是他救了她,她恐怕已经被那一群地痞流浪轮x了。
今天如果不是他救了她,她恐怕已经死在乱枪之下。
“别走……别离开我……不要抛下我……”男人痛苦挣扎的声音,把她唤回了现实。
这样的他,让她有点心软了。
她伸出另一只手,擦着他脸上的冷汗,用温和的口吻,轻轻哄着:“我不走,我会在你的身边,一直都会在的。”
男人听到了她的保证,冷硬刚毅的唇边,居然泛起了一抹大男孩似的微笑,喃喃地说:“说好的,不准抛下潜儿……说好的……不准反悔……妈……我好想你……”
妈?
凉梓闻言,顿时满头黑线。
他大爷的,他居然把她当成是他妈了。
不过知道他并非记挂着别的女人,她的心居然莫名地浮起一抹窃喜。
她满头黑线地瞪着他,故意地说:“潜儿,你乖,只要你乖乖的听话,妈妈就不会抛下你。”
“潜儿会乖……别走……别扔下潜儿……”他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轻轻地摩挲着,那脸上的喜悦,很是满足,就像无害的大男孩。
望着他那毫不设防的俊脸,凉梓突然有点心虚了,她是不是太坏了,居然趁着人家重伤的时候,占他的便宜。
他终于安静下来了,但是那手掌依然紧紧地扣住她的,就怕她跑了似的。
天色快要沉下来之际,船终于靠岸了。
船停泊在一条小渔村,张大叔和张大婶真是一对善良的夫妇,他们毫无条件地收留他们,还为司徒潜请来了医生。
医生检查过司徒潜的伤口,脸上露出吃惊的神情,一边帮他重新上药包扎,一边责怪着上一手处理伤口的人。
凉梓在一旁,没脸抬起头来了。
她是第一次处理枪伤,第一次剜子弹啊,她又不是医生,能怪她,能怪她么?
医生把他的伤口包扎得漂漂亮亮之后,叮嘱了她几句,就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瞬间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司徒潜长得让人嫉妒的睫毛晃动了几下,随即悠悠地睁开了眼睛,那一双幽深得如千年古井般的眸子,蒙上了一抹迷茫的神情,但是很快,一闪而逝,立即又变得寒气渗人。
他挣扎着想起来,但是身子连一丝力气都没有,手都没有办法抬起来,他不禁恼怒地皱眉。
“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了?”守在床边,几乎要打瞌睡的凉梓,看见他睁开眼睛,立即弹跳起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司徒潜望着这陌生的房子,眉头紧皱,脸色晦涩不明,让人猜不透他此刻正在想什么。
“我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只知道这里是一条渔村。”凉梓耸肩,表示自己也莫宰羊不知道。
司徒潜眯了眯眼,锐利的眸光落在她的脸上,嘴角动了动,终于还是压低了声音说:“我饿了。”
“什么?”他说话的声音太小了,凉梓没有听清楚,挑眉,问。
这死女人,耳朵聋了么?
司徒潜忍住想磨牙的冲动,淬火儿般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她,刚想说什么,肚子却非常诚实地发出一声饥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