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吴老夫人对儿子辜小丰说道:“小丰啊,今天是我们辜家村祭祖的日子。一会儿咱们带上祭品,一起到祠堂去吧?”
辜小丰道:“好啊娘,一会儿收拾好东西,咱们就去。”说罢,辜小丰回头看着易丹三人说道:“易姐姐,许先生,佑铭老弟,一会儿你们也跟我一起去吧怎么样?”
易丹为难地说道:“这怎么好呢?我们都是外人,恐怕不方便去你们家的祠堂吧?”
小丰笑着道:“没关系,你今天救了我,怎么会是外人呢?我的祖宗们感激你都来不及呢。”
吴老夫人也说道:“是啊易姑娘,一起去看看吧。这可是我们辜家村一年一度的祭祀大礼,还有庙会,可热闹了呢。你们可以去逛逛啊。”
佑铭说道:“还有庙会?真的吗?太好了。师姐,许先生,反正咱们现在吃得饱饱的。咱们不进那祠堂,但可以去庙会散散步,看看这琼崖岛的美景,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啊?”
小丰道:“是啊,你们就当饭后散散步嘛。怎么样?一起去吗?”
易丹为难地看着许归后说道:“可是,许先生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咱们恐怕不太方便吧?”
先前在船上,许归听辜小丰说过他的棍法来历。所以现在他对辜小丰的经历很感感兴趣。他知道他爹许崇卫的事情或许和这位辜小丰有一点关系。为了向想进一步了解辜小丰,许归便附和道:“好的,没关系。既然来了,就好好游历一下吧,说不定还有什么新发现呢。”
易丹道:“嗯,那好吧,既然许先生同意,那咱们就一起去看看吧。”
易丹三人跟着小丰和他的母亲吴老夫人一起,带着椰子饭,煮熟的鸡肉、羊肉和鱼虾等祭品,一起来到镇子旁边的一座祠堂外。
抬头望去,祠堂匾额上题着‘辜家祠’三个大字。祠堂周围已经围满了前来祭祖的男女老幼,有穿着官服来感谢祖宗保佑升官的、有抱着婴孩来禀报祖宗香火延续的、有端着一大筐稻米前来感谢祖宗保佑丰收大吉的、也有披着蓑戴笠前来乞求风调雨顺无病无灾的。五花八门的诉求,让祠堂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周围的人群里,贩卖香蜡纸钱和各种货品的人也异常繁多。
看着人们,满眼坚定地从祠堂里走出来。易丹几人走在后面,易丹小声地对许归和佑铭说道:“师父曾说,咱们唐人虽然对教派不是最热情的,但是对祖宗的尊敬和爱戴,是别的种群比不了的,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许归道:“没错,我听父亲说过,在我们闽南老家祭祖时,也是这样一番热闹的景象。人们都乘此机会,纷纷将自己取得的成果,禀告先祖。若是有人博取功名,升官发财了,必定在祠堂和庙会大肆庆贺一番,十里八乡都会登门道贺沾沾喜气,所谓光宗耀祖,或许就是因此而来的吧。”
易丹听了这话,低头想了想说道:“敬奉祖先。不忘根本,原本是一件好事。不过我倒不认为,升官发财就能光宗耀祖。”
许归道:“那你说说,怎么样才算是光宗耀祖呢?”
易丹道:“许先生你想想,若是天下读书人都一味地追求升官发财,光宗耀祖。但却忽视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升官后发的财,往往都是贪赃枉法,盘剥百姓而来。贪官们倒是从此过上了荣华富贵的日子,可百姓们却都被榨干殆尽。贪官们无节制地享受锦衣玉食的时候,可曾想到自己是踩在无数饿殍尸身上的?这些饿殍里,甚至就有许多都曾是自己的父老乡亲。所以升官发财这种愿景,太不合时宜了,应当丢弃。”
佑铭道:“没错,人要行的正坐得直,顶天立地,歪邪不侵,就算是光宗耀祖了。”
许归道:“你们都说得很好,我也十分赞同你们的想法。不过话虽如此,但是这种升官发财的想法,已经传承千百年,早就根深蒂固了,是不可能轻易会改变得了的。读书人都觉得,升官发财是天经地义的。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们还那么拼命努力读书,又是为什么呢?”
易丹道:“为国为民,不为自己,是一个人最高尚的修为。如果你不具备这个修为,而只是想发财,那么就不要去做官了,大可以经商,也可以发财啊?为什么又要伪装高尚,又要贪赃枉法呢?”
“可商人重利轻离别,是被读书人看不起的啊。”许归说道。
“正大光明赚来的钱,又有何可耻之处呢?”易丹反问道。
许归道:“没错,易姑娘你说得很好,我为你的才气和睿智深深折服,佩服佩服!”
易丹道:“岂敢岂敢,在下也是一路跟许多前辈学来的。在许先生面前卖弄了,真是惭愧。”
“学而所用、学为己用,就是学之目的。你能虚心学习,而且还有这么深刻的感悟。我看将来,必成大器。”许归忍不住赞美道。
易丹微微一笑:“许先生谬赞,在下是不敢当。”
许归没有讲话,只是满意的点点头。
说着说着,几人来到了祠堂门口。吴老夫人和辜小丰拎着祭品,领先一步到了祠堂门口。
小丰母亲吴老妇人和守祠堂的一位老伯打了招呼,那老伯问道:“吴六嫂,怎么今年你娘儿俩这么晚才来祭祖啊?”
吴老夫人:“我儿子今天回来得晚,所以来得晚了些,族长在里面吧?”
老伯道:“嗯,族长在呢,你们快进去吧。”
吴老夫人和小丰跨过高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