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谕天下:今西戎兵犯,关中危已,故长安已非万全之地。朕忧天下万千百姓之所虑,为大唐千秋万代之谋划,遂将京师东迁洛阳。即日起,长安凡皇家宗室、文武百官、工匠商户、大宅朱门皆迁入洛阳,凡木材、石料、物资、钱粮、牲畜一律随迁,违令者家产充公国法处置,钦此!颁诏——中书省令”
一个识字的男子,正站在城门口念着贴在城墙上昭告天下的“圣旨诏书”。一群百姓围着仔细聆听,那男子念完后,一百姓说道:“这分明就是朱温假传圣旨,裹挟天子到他的封地任他宰割嘛,哎,没想到天下大乱才刚刚开始啊,这下咱们老百姓可又要遭殃了”众百姓纷纷摇头表示无奈。理贤正好经过,看到这一切不禁摇摇头,继续往前走去了。
而此时,在长安城内西北角方向,易方家的宅院里。易方和李仇、葵刈恶正在为法场上抬回来的侠客游百麟的遗体放进黑色棺材之中,准备择机秘密运出城去安葬。
“请问李大侠,那个黄月天去哪儿了?”易方向李仇问道。
“自从刺杀失败后,黄老弟也不见了,现在我也在打探他的下落”李仇回答。
“这个黄月天行事诡异,不太可靠,我看这件事情十有八九都跟他有关”易方说道。
而一旁的葵刈恶听了这话,接茬道:“不会吧,黄老弟与游兄齐名,他的名声也是江湖公认的,我看是易老弟你是不是多虑了?”
“反正我觉得这个黄月天大有问题,朱温秘回长安的消息是他带的,刺杀时他又借故离开,难道他不该被怀疑吗?”易方说道。
“哎,算了,咱们无凭无据也无法说清此事,还是赶快找机会把游兄运出城去安葬了再说吧”李仇说道。
此时,一个身穿家丁服饰的年轻男子,进门说道:“少爷不好了,朱温昭告天下,说即日起迁都洛阳,所有朱门红墙都要随迁,违令者没收所有家产充公,分管咱们西城的官员刚已经派人来传话了,说咱们家有地有宅子还有茶楼,也在随迁之列,少爷你说怎么办啊?”
“朱温这个混账的狗贼,他究竟想做什么?”易方咬牙切齿地说着,然后气匆匆地向门口走去。
一旁的葵刈恶赶紧一把拉住他问道:“易兄弟,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放开我…哎,我是要去找我爹商量一下”易方看出葵刈恶误会他要去找朱温,于是解释道。
“那好,你可不要太冲动了啊”葵刈恶说道。
这时,易方九岁的儿子易安杰,来到葵刈恶面前说道:“葵伯伯,门口好多地牛啊,你能不能去赶走它们啊?”
葵刈恶说道:“没事,可能是隔壁拆房子,拆出来的,杰儿别怕啊”葵刈恶说道。
“那葵伯伯把你的匕首给我用用,我去把它们赶走吧”易安杰说道。
葵刈恶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递给易安杰后,说道:“拿去玩儿吧,不过小心点,这匕首很锋利,不要割到手了”
“恩,葵伯伯放心吧,我不会割到手的”易安杰说罢,拿着葵刈恶给的匕首,高兴地跑到大门口去了
易方来到父亲的房间,只见一位六十多岁的老者端坐在正堂上。易方鞠躬行礼后问道:“爹爹,你说现在该怎么办,要不咱们把宅子都卖了吧?”
“这个时候谁会买?就算买了也要拆走,朱温迁都洛阳必然扩建新城,要的就是这些柱子瓦片和房梁”老父亲说道。
“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宅子被拆,这个家毁于一旦吗?”易方问道。
“你平时也不好好打理家业,就知道和那些江湖上的人混在一起,什么时候关心过这个家了?”
“爹,不管怎么说,那朱温挟滥杀无辜、罪恶滔天,不知道还要搞出多少的祸事来,咱们可不能跟他迁去洛阳啊”易方说道。
“这个我当然知道,可是朝廷的圣旨已下,我也是无可奈何啊”父亲说道。
“大不了房子家业都不要,咱们一家迁往南方去吧,据说南边广阔无垠,很多人都迁往那里伐木种地了,过得不比中原差啊”易方建议道。
“哎,事到如今,只能见机行事了”父亲说道。
这时,只听外面四处都响起了轰隆之声,长安城内,到处都在拆房凿壁、搬运家具,柱倒墙塌的声音此起彼伏、震动全城,扬起的烟尘直冲云霄,哪怕站在几十里外的咸阳,也都能见到。
朱温的两个儿子:十九岁的朱友珪和十六岁的朱友贞,借督查拆迁的名义在长安城四处游荡、欺压百姓。看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就抢掠过来玩乐,当然没人敢不给他们,朱友贞还未成年,未行加冠之礼,但他们兄弟二人从小跟着粗俗流痞的父亲朱温一起,那股专横跋扈、嚣张霸道之气焰,比起他们的父亲朱温来,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时,朱友珪和朱友贞来在长安城里,狐假虎威地到处视察拆迁情况。突然,朱友贞接到一份飞来的书信,信上写道:“禀小王爷,西北角易宅拒不拆迁,请小王爷移驾查探”落款没有写名。朱友珪四下看了看,没看见是谁飞来的信函,于是照着信函上书写的内容说道:“走,去城西北去看看”
于是,大大小小的官员,陪着朱友贞来到西北角易家大院附近。果见易家大院宅子一切完好,里里外外没有一点儿要拆的迹象,朱友珪便问随行的小官:“这座宅子里住的是什么人,为何抗旨不迁?”
随行的官员队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