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问起人类最初的恐惧是什么,或许黑暗是很多人脑海中跃出的第一个答案。人总是对未知的东西心怀恐惧,而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一切都是未知的。危险可能藏在任何一个黑暗的角落里,而身处黑暗之中的人们,看不见希望。
慕雨环视着四周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心里不由得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前世的少女时期,她也曾怕黑怕得不敢在夜里睁眼,可是后来她才明白,原来自己也是自黑暗中而生的一族。
“或许到了其他地方你很强,但我族是自这黑暗中而生的,没人能在这里打败我们!”
银风悠淡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但仔细感受那声音却又不像来自任何地方。慕雨尝试着在掌心燃起一簇红莲业火,却是完全看不见火光,看来银风口中的黑暗黑得十分彻底啊。慕雨的眉头微微颦起又很快舒展,眼下所面对的一切就像是再不斩静杀术的翻版,而当年在修罗时慕雨和再不斩对练可从来没输过。
“你认为封住了我的视力就能限制我的实力?难道你不知道感知型忍者从来不需要‘看见’吗?”悠哉地调侃着,慕雨没有一丝犹豫地凌空跃起,数支烟雾凝聚成的苦无刺在了她刚刚所站的地方。
银风讶异地看着在黑暗中自如应战的慕雨,万也没有想到这个外来的的女孩竟能像她一样视黑夜如同白昼。下一瞬间,慕雨一闪身便消失了踪影。
“你还想和我谈论什么是黑暗吗?你真该了解一下我们一族的历史!”
略带着些愠怒的声音突然从银风身后传来,随即银风就感到自己的双手被狠狠反剪到了背后,若不是亲身经历,他简直无法相信那个看上去清冷柔弱的女孩竟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我最讨厌把同样的话重复两次,但你听清楚了我本没必要与你们为敌!”
即便始终无法挣脱慕雨的钳制,银风依旧没有半分服软的意思:“既然你知道了我们的真实身份,那你就应该明白我们不相信人类。所以只要我还活着,你休想接近银雾大人!”
“银雾?那是你们族长的名…”
慕雨的话还来不及说完,一阵强烈的不安感瞬间袭上了她的心头,出于天魔一族应对危险的本能慕雨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银风身边,可还是晚了半步。
如同银色龙卷风一样的烟雾以银风的身体为中心极速扩展而开,飓风之中隐藏的无数烟刃在那狂猛风劲的借力下似乎有了撕裂一切的力量。哪怕是以慕雨瞬身的速度,也没能将这次攻击完全闪开。
伴随着清脆衣袂撕裂声,血光在黑暗中飞溅滴落,慕雨的左臂和腰间被划出了两道大口子,虽未伤及要害,但却严重地阻碍了她的行动能力。咬着牙迅速处理着自己的伤势,慕雨心里真不知是该震撼还是窝火,由于当时她正擒着银风的双臂,所以从银风的脉搏中她很清楚地明白了银风刚才做了什么。
至少在对敌作战方面银风并不是个傻瓜,早在慕雨和银城交手的时候他就看出了慕雨的速度绝非一般攻击所能伤及。所以他将自身所有的力量在极短的时间内尽数压缩进了内丹之中而后瞬间引爆,这种无异于在体内制造了一场小型台风的行为确实达到了他预期的效果。
只是那般不顾后果地将体内的力量压缩至极点又爆发而开,固然让他的攻击有了连慕雨都无法闪避的速度,但银风本人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急促而虚弱的喘息声从不远处的黑暗中传来,即便看不到银风现在的情况慕雨也能想象他此时经脉破碎的状态。慕雨无奈地叹了口气,刚想起身去为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治疗,身体却突然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
“你…还用毒。”
慕雨死盯着银风所在的方位嘶声道,她倒是忘记了那位猎妖人朋友说过的话,妖虫一类的东西一旦有了道行,都是善用毒的。此时的慕雨忽然觉得很生气,也不知是生银风的气还是生自己的气。在战斗开始前慕雨就知道该作何防范,也早在前世就听说过妖族之人感情纯粹,但她实在也没想到所谓的感情纯粹原来是一根筋的意思,根本不听别人说话上来就拼命。而错估了银风的直接代价就是现在自己所受的伤,虽说这种程度的伤势和毒对她都不算问题,但这样的失误对于慕雨来说却是代表着其他的东西。
若是前世曾与妖族交过手,今天慕雨就绝不会犯下这种阴沟翻船的错误。此时她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对前世的那个世界竟是那么的不了解,别说没见过妖族,要不是最后遭到追杀慕雨或许一辈子都鲜会离开圣丹门那金鸟笼一样的地方。那样的一生,或许真的不如就这么被当做天魔女斩杀了。
而这一世的自己火之国时宅在木叶在田之国时又宅在音隐,算起来也只有在水之国组建修罗的那五年算得上是真正的历练,这和前世的自己又有多大的区别呢?怪不得和大蛇丸一起做研究时他总说慕雨视野太狭隘,或许自己早该虚心听取他的建议了。
“居然能把这个女人伤成这样,你还真是有本事啊,银风。”得意的冷笑声突然在远处的黑暗中响起,慕雨和银风的心中同时一紧。
“银城?!”银风吃力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回过头去,“你…是什么时候…”
“在你和这个女人刚交手的时候我就来了,不过一直敛息躲在暗处看看你们谁会赢罢了,而最后我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结果。”银城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