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寒没什么反应,好像不是仇杀。
“情杀?”
冯寒还是没反应,他是个不善于隐藏自己表情的人,若说中了会从他的微表情上看出来。
夏雨继续猜,“你不会是收钱,帮别人杀的吧?”
冯寒惊讶,他是个心里想的都是表现在脸上的人,那惊讶地表情淋漓尽致的表现了他的内心活动,他的表情就在说:怎么能收钱杀人?你心理是有多阴暗是怎么想到的?
仇杀、情杀、买凶都不是,夏雨转念想问留在最后的最有可能的可能,不想被即墨走进来抢着道,“你跟他约了,导致出事。”非常笃定地陈述,不是疑问。
冯寒脱口而出道:“你怎么知道?”
推理出来的,即墨的推理能力在夏雨之上,虽然夏雨是女王,但永远不知道人类的潜力究竟有多少,经过正确专业又刻苦的训练,很多普通人在很多方面的能力都在女王之上,说到底,女王也是人,只是拥有一些普通人类没有的能力罢了。
“现场没有找到死者的衣服,只找到三套工作服。”即墨道。
冯寒道:“车间卫生要求很高,是我们用来换洗的衣服,怎么?这也有问题么?”
“三套衣服?很多车间都有工作服,有换衣服的地方,说明什么,能推理出什么…”夏雨的大脑高速运转,一时间却没有得出什么推理。
“排除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使再不可思议,也是真相,死者或者luǒ_tǐ到车间,或者穿的是你给的工作服,之后把衣服挂了回去;不管是luǒ_tǐ还是穿工作服做角色扮演,所要做的事都不言而喻,从你的步伐可以看出你昨天晚上有过激烈的性-交。”即墨说出自己的推理,说推理的时候他的话会难得地比较多。
“这个…也能看出来?”冯寒咽了口口水,不自然地并了并腿,又分开,又并一点,可见他心情竟然是很矛盾的。
“这不是重点。”即墨道。
“不不,这个就是重点。”夏雨又羞涩又好奇地忍不住插嘴,到底怎么看出来的啊,每次听到他说都好好奇。
即墨不受影响,仿佛没有听到蝼蚁的话语一般继续自己的推理,“我查了你的聊天记录,你一直很活跃,习惯跟很多人约。”
“你还以为我们什么都不可能知道么?证明这些也只是时间问题,车间昨晚没有监控,但周围路上还是有监控的,昨天白天也有监控,我们慢慢查就是了,但浪费我们时间的后果,你自己考虑清楚。”夏雨立刻精妙地配合过去,打击掉冯寒最后一点希望。
冯寒招了。
死者不是厂里的工人,是昨天来参加庆典的记者之一,姓凉,但凡gay头顶上都有雷达,能测出跟他们相同的人来,冯寒主动跟他打招呼的,“你姓凉?你跟我很搭。”
之后两人加了微信,一来二去约了在车间见面。
说约,就是约-炮,本就是一场以约炮为目的的搭讪,最终目的也达成了。
“我也没有撒谎,之后我累了,睡着了,根本不知道他没走,更不知道他怎么就…怎么就…哎!你们相信我,我真的没杀他!”冯寒道。
“监控是你关掉的?”夏雨问。
“是的,他不想出柜,叫我把监控关掉,我就关掉了车间和周围的监控。”
“保安帮你们了?”
冯寒摇头,“没有,保安什么都不知道,他负责整个西边园区,不包括我们车间,车间和周围的监控我们自己负责。”
这件事审过保安了,确实如此,一个原因是园区大,线拉过去很长,费钱就算了,实在费事,而猪肉肠机器本身自带一个监控系统,就把监控合并在一起了;另一个原因用保安自己的话说:反正除了看看监控,他们流水线也没别的事干。
保安对这件事真的毫不知情,他才是那个转了一圈就去睡觉、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的。
“我真的没杀他,相信我!”冯寒再次喊冤,“我很累了,睡着了,我以为他自己会走的,谁知道睡得好好的就听到机器开机的声音,我开始没在意,再之后机器的警报声把我吵醒…我们在机器上做了一次,在监控室做了一次…我做得很卖力,累坏了,睡得很沉…”
在听到他说“在机器上做了一次”的时候,夏雨面前出现了逼真的画面感,忽然感觉接受不了,那些年掉了的鸡皮疙瘩仿佛在一瞬间席卷而来。
不过从冯寒将心理活动一览无余的表情就可以看出,现在他说的应该是实话。
没有监控,没有目击者,死者到底是怎么会被卷进制造猪肉肠的机器的?这个悬念将会永远是一个迷了么?答案当然是否。
即墨的手机响了一下,他拿起看了看,夏雨撞着胆子冒死凑过头去看,手机上是痕迹检验小组呈报了脚步的移动报告,即墨点开一张张都是发光脚印的图片。
昨天有庆典活动,领导和记者参观了车间,无数的脚印呈现在地板上,车间自动扫地机器人做了清扫和消毒,但通过显影方式还是可以看到脚印无数纷杂的脚印,从脚印看,一群人参观了车间。
有一双脚印特别明显,没有被任何其他脚印覆盖,从大门进来,在机器顶上停留片刻,下来后进入监控室留下杂乱的印记,之后在换衣服的房间,在衣柜前停留片刻,从脚尖更明显可以看出他在脱衣服。
再之后走出来,没有穿鞋,走到机器开关前,接着进直匀速进入了机器。
从脚印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