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去过孩子奶奶奶奶家,有注意到什么么?”夏雨问。
小何迷茫。
冰冰道:“我当时也没怀疑她,没找……”
“进门时没留意鞋架么?你的话应该留意了吧?”
“我我,我留意了,”小何举手,“不管是到嫌疑人家里还是受害人家,还是朋友家,我都会留意观察,养成自己细致地观察能力。”
“观察了也没用,你也没看到什么呀。”夏雨失望。
“组长,你怎么知道我没看到什么?”
“废话,看到哪双鞋上有水泥,你就会怀疑她了。”
“也是。”小何低头,握紧双拳想忍住不说,但猛然抬头,忍不住道,“我依旧不认为孩子奶奶是嫌疑人,组长你认为我是顶撞我依然要说,她是有一定的精神障碍,但并不构成精神病,她没有杀自己孙子的动机,她还有一定的自我意识,肯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就算她是个精神病,我也不认为奶奶会杀自己的孙子。”
“办案不要带太多感情。”夏雨道。
“不,我没有带感情,反倒是你们,我认为组长你带了私人感情,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认为你在毫无理由地怀疑孩子奶奶,而冰冰因为你怀疑,她就跟着怀疑,即墨先生……”小何低头抬眼瞅过去,出于十分的尊重和十分的敬畏,他不敢说江月国第一人,“……即墨先生我就不说了。”
“哦?”夏雨笑了,“你怎么知道我毫无依据在怀疑?”
“那你把证据拿出来。”
“……呃,还真没有。”
小何白眼,露出自信的笑容,给大家一个“我就知道”的表情,然后站起身,如奔赴刑场的壮士一般大义凛然道:“我说出来痛快,组长你笑了,这回要这么折磨我,来吧。”
“真了解我的这项属性,话说你不了解也不可能,很多时候都是用在你身上的,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再好好折腾你,现在,你先体会一下临刑前的恐惧吧,而且不知道自己将面对的是什么刑法哦,不知道是铡刀还是千刀万剐哦。”夏雨对小何道。
人,最害怕的不是死亡,最害怕的是想象中最可怕的事,这个就软肋了,小何下意识看向冰冰,他的女神。
夏雨于是道:“冰冰,这几天来陪陪我吧,即墨朋友多,都是青年才俊,有不少也是豪门的俊杰,人品好有才华,人又绅士得不行,一个比一个帅得闪亮,我在他们面前还挺有压力的,都不知道怎么跟他们相处,你来陪陪我行不?我跟你学学上流社会的礼仪。”
小何一声哀嚎,“组长!不要啊!”
“你激动什么?”夏雨假装不明白,眨着那么无辜的大眼睛,“即墨那边有那么多杰出的朋友,每次聚会我都像没朋友一样,我也要带一个拿得出手的朋友才好对称啊,有什么问题么?”
“有!有有有…”小何结巴了,眼泪都快出来了,“组长我再也不说你了,你迟到我也不说了,怠工也不说,你的活我帮你干了,再也不说了……”
“原来软肋在这儿呢。”夏雨腹黑的小心脏得到满足了,正色道,“好了,不玩你了,申请搜查令,搜查孩子奶奶家。”
“没有证据,怎么可能发搜查令?没有法官会给签的!”小何说是不再顶撞组长,但还是刹不住惯性的小列车。
夏雨很开心,这次就不记他的过了,从随身大包里拿出一张搜查申请,一边填写姓名一边道,“这个简单,搜查令不就是填了姓名地址理由,然后让上面有权限的人签字嘛,我不用找法官,身边有个人权限更大,等我填好啊,咦,地址我还不知道…冰冰,地址给我报一下…”
夏雨停笔求助,即墨宠溺地拿过搜查令和笔,填好地址,原因,最后签上自己的大名,下面还有好几张申请,他一一签上,一边签一边道:“给你备用。”
“……”小何张大了嘴,已经丧失语言功能了。
从孩子奶奶家没有找到带水泥的鞋子,但有了搜查令技术部门就是给力,从地上提取脚印对比发现有一种鞋印找不到对应的鞋子,显然孩子奶奶不久前扔了一双鞋子,在入门地垫上提取到少量碎土,与孩子被抛尸的井边的土含量成分一致,证实孩子奶奶确实去过案发现场。
她自然是不承认的,哭得昏厥过去,仿佛真的不是她做的障碍,在表演一个无辜者的时候,她确实相信自己是无辜者吧。
有搜查令,从她的指甲里检测出微量水泥成分,还有微量孩子的血液……
“这个案子不涉及女王,我一开始就知道犯人是谁,慢慢查是想多享受一段时间,过程确实很享受,但抓到了,却没有预期的成就感,我不喜欢这种感觉,我知道这是人都会有的同情心,但这种同情心并没有什么用,只让人伤心。”
“却摆脱不了。没有用也要带着,不能丢失,好像空气,感觉不到它的存在,确实让我们活下去的必须,”即墨是懂她的,接着道,“下次出现十恶不赦的大坏蛋,找你查。”
“嗯嗯。”夏雨眯起的眼睛亮了,燃起了希望。
他们还没有告知孩子奶奶妈妈案情真相,奶奶杀了孙子,这样残忍的事实谁也不想去说,孩子奶奶妈妈着急了,找到夏雨质问:“你不是说一小时就能破案么?”
“别急啊,喝口水,”夏雨嘴角微微扬起弧度,但又收起了,算了,人家已经够可怜了,算了吧,“你们自己造的孽,自己酿的苦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