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打发了影卫,解了披风,姜之齐开怀大笑着进了堂屋。
堂屋里没有其他的客人,唯有韩度,纪无情,一桌简单的酒菜,红袖添香的李月华。
烛影里,李月华的愤怒已然不见,只剩下清浅妩媚的笑,笑着斟酒,笑着劝姜之齐喝下。
红颜如酒,更醇,更浓。
姜之齐醉了。他举起杯,“兄弟,再来。
“好啊,再来!”纪无情举起了酒杯,满满倾倒,倒下,姜之齐满头满脸。
“你疯了!”姜之齐抹了把脸,愤怒地起身。
“别再想你的影卫,”韩度嘴角扯起抹从未有过的坏,“刘娟在外面呢,早就把他们药得乖乖睡了。”
后背上,涔涔的汗。姜之齐的声音,也干涩了许多,酒意蓦然消散,只剩下恐惧。
说来可笑,做了皇帝,坐拥江山天下,却更胆小,比以往父皇活着的时候更甚。
“别怕,别发抖,只是想要揍你一顿罢了。”
眼前,是韩度的拳头。每一根指节,都已经绷紧,姜之齐不怀疑那纤细白弱的拳头里,蕴含的力量。
“不要打脸!”姜之齐尖声叫道。明日他还要上朝,总不能让文武百官,都知道今日的屈辱。
“就不打脸。”韩度的拳头,狠狠打在姜之齐的腹部,在他要呕出来的时候,迅速闪开。
姜之齐呕了一地狼藉,喃喃地勉强嘟囔一句,“你狠。”
韩度嫌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不肯再动手。
纪无情却砸了一拳在姜之齐背上,“我会更狠!”
“我可以原谅你对我做的那些事!可是,我要把你欠月儿的,都打回来。”纪无情的声音冰冷。
即使没有用内力,纪无情的拳头,也不好消受,姜之齐默默忍受,咬着牙,不再喊叫,更不再呻·吟。
咬紧的牙关里,渗出了什么味道,腥甜腥甜的,姜之齐紧闭了眼眸蜷缩在地上,将血狠狠咽下。没有谁看见,他的泪,一滴滴,流在土里。
四肢百骸,五脏六腑,都痛,所以,心里似乎没有那么痛了呢,月华。
纪无情终于累了,把姜之齐拎起来,问李月华,“丢出去吧?”
李月华如一只小兽般窜了过去,伸手,照着姜之齐的面门,噌得挠了过去。
“说好不打脸的。”姜之齐感到脸上的痛,咬牙切齿瞪着李月华。
“没打,”欣赏着指甲里的血丝,李月华淡淡说:“我只是挠了一下。”
……
屋后窗楞下,千寒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女人打架都这么不讲理吗?”
“都说了不让你来看,你妈打皇上,你都不能拦。”封玉轻声抱怨。
“看你说的,我妈成婚,我能不偷偷来看看吗?”千寒悄悄跳下石块,将小玉也接了下来,“不过见妈终于嫁给了她爱的男人,我现在真的可以放心走了。”
“去哪儿啊?”
“哪里好玩去哪儿,哪里有好吃的去哪儿。反正,是不会再回长安啦。”
“真好!千寒哥哥,你什么时候娶我。”
“明天也行,后天也行,反正你以后生气,记得不许打我脸啊,也不许挠我。”
“好啊,我掐可以吗?”
……
好了,就到这里吧。
什么,你们问后来?
后来,韩度和彪悍的铁牛生活在一起了。
男的整日钻进古书里,女的则寻摸着怎么……咳咳,睡他。
……
额,你们不问这个啊。
那后来银子被救出来啦。
什么,还不够,都结婚了还想怎样?
……
好吧,后来李月华给纪无情生娃啦。
再后来,小玉也给千寒生娃了。
……
啊?还问金子,问李默,问姜之齐?问刘娟?问王若兰?你们问这么多,到底想干嘛?!
……
我,我也不知道,要不,你们写写吧。
至于题目为什么是谁解离愁,当然了,再也不分离,谁也不用再去理解分离的滋味了。
再也不会有谁去体会纪无情那三万五千零六十四个时辰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