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茜在紫薇小时候劝她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
这是她的人生体验,也是她成功的条件。
从来都无比相信小姨的格格大人,早已经失去了面瘫君,当然把这话封为真理。
自东京受伤后,又兢兢业业扑在工作上好几年,受欢迎的节目出过两档,在电视上也混了个脸熟,成了不大不小的名人。
只是年龄越逼近三十,结婚这个两个在耳畔出现的越频繁。
前几年还满心生意经的何岚到了该抱孙子的时候,早就就不剩多少心思忙于赚钱,整天为女儿物色对象对她而言才是最重要的正经事。
可惜相亲的安排一茬接过一茬,最后全都被紫薇鬼斧神工地搅和没了。
——
纯木质装潢的西餐厅内,环境优雅,氛围恬静。
美食摆在桌上,精致又秀气,让人不禁怀疑最后不菲的价格买来的只是服务生的彬彬有礼。
赵紫薇从来不知道矜持,与其要听对桌男子无聊的话语,还不如把眼前的菜塞到嘴巴里来的有吸引力。
何岚已经尝试过了医生、明星、教授和运动员等不同选项,今天找来的“准女婿”是位自于律师所的合作人,在北京离婚官司界很有威名,虽然看起来意气风发,但又怎么可能入的了格格大人的法眼?
当她把甜点也三下五除二的解决掉,立刻拿起餐巾擦干净嘴角:“饱啦,谢谢招待,我还有节目要录,就不打扰你了。”
“赵小姐太客气,那我送你。”律师很识相的招手结账。
“不用,我自己开车。”赵紫薇把手机装回包里,忙着检查随身小物,态度漫不经心。
“好,那下次……”律师试探着开口。
赵紫薇忙打断他:“别,没有下次了!我感觉我们缘分已尽!”
娶个家底优越、父母开明的主持人对任何男人来说都是很体面的事,律师先生说:“我对赵小姐很满意,不知你对我哪里有挑剔?”
“你哪都好。”赵紫薇叹息:“就是话多,我喜欢那种一天到晚都讲不出三句话来的家伙,感觉配我这种人,可惜了你这张嘴。”
说着她就站起身来,露出笑意:“拜拜。”
如此不礼貌,下次回家不免要叫何岚一顿骂。
但是格格大人早已习惯的不得了,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叫她更加在意的,还是最近小有波折的电视台工作。
——
“紫薇姐,那女孩的家里人又来闹了,举着牌子赖在电视台门口不走,刚才好不容易才给劝回去的,无奈看到的路人不少,现在照片已经发上网络成了热门。”
刚刚进到办公室,小助理就连珠炮似的报告。
赵紫薇的脸色有些僵,坐到位子上想刷刷微博,又不愿让自己因为网民的口不择言更郁闷,转而作罢。
“这回真不怪你,你别生气。”小助理安慰她。
“如果不是我,这小孩儿不一定会自杀,不怪我怪谁呢?”紫薇总是阳光明媚的脸不禁蒙上了层阴霾。
刘晓的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了,她却还是很害怕少女轻生,这也算是桃源镇给她留下的心病之一。
“可是她爸爸确实确实家暴她们母女多年,警察局都出面了,而且当初答应配合你报道,事后又觉得难以承受舆论,怎么能怪你呀?”小助理被这事搞得愤愤不平。
赵紫薇陷入沉默,正烦的不行时,台内的电话忽然响起。
接起来,是何茜的声音:“你来找我一趟。”
赵紫薇忙点头:“嗯,好。”
说完站起来拍了拍同事的肩,也算找到借口逃离了这段令她压力无穷的谈话。
——
比起还有些稚嫩的外甥女,何茜可是经历了太多风浪的女人,她早就听说紫薇上个月的采访对象写遗书跳楼的事,冷静的旁观了这么久,才终于问道:“你后不后悔?”
这是她最喜欢的讲的主题。
格格大人永远都是无愧于心的模样,这次却有些哑然。
何茜喝了口咖啡,微笑:“是因为高中的记忆,所以才想太多吗?”
“如果知道会是这种结局,我根本就不会去录那期节目,为了收视率,最后搭上了人命……”赵紫薇说:“这不是我做主持人的初衷……”
“你也知道你只是个主持人?从选题、到最后的剪辑播放,参与的工作人员那么多,为何偏把责任但在自己身上?”何茜又问。
“因为我是唯一一个,和那个小姑娘交流过的人。”赵紫薇低下头:“可我没给她带去希望,反而让她绝望。”
何茜起身,摸了摸外甥女的头:“休息一段时间吧,我也遇到过这种境况,我理解你,所以不想说什么与你无关的风凉话。”
赵紫薇抬头看向她的眸子,如同十几岁时那般,渴求着答案。
何茜早就不再年轻,笑起来眼角已有皱纹:“最后我只是在想,我还有没有继续做这份职业的理由。”
紫薇小声说:“我不会放弃的,我答应过使徒……”
“嗯?”何茜不解。
紫薇摇摇头笑了:“没什么。”
——
身为个常年追着别人跑的记者,如今要被别人追着采访,实在不算是愉快的境遇。
赵紫薇抗拒再谈起这件事,从电视台遮遮掩掩的出去买了一堆零食,终于成功逃回家中。
结果她刚推门,就被何岚扑面而来的质问打断:“薇薇啊,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儿,就不能跟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