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清冷,鸟雀清鸣。
赵紫薇坐在院前的木台上吃着早餐,忍不住感叹道:“这里环境干净到好的像乡下,真不敢相信是在东京啊。”
“松川会最开始建这片院子时,这里确实还是乡下。”卓鹤在旁边悠闲的饮茶:“不过后来城市越变越大,就成现在的样子了。”
“北京也是,等有机会……”紫薇刚想邀请他,却犹豫住:“慢着,你是不是……不能随便离开这里?”
卓鹤没回答,抬头看向院子里秋叶即将落尽的巨大树冠,露出极流畅的颈部线条,过了半晌,忽然道:“你尽可以认为,这里对我来说,就是个监狱。”
“那我要陪你坐牢。”赵紫薇立即表态。
卓鹤似乎觉得她好笑,眼睛里流露出了面对小动物时的戏谑。
紫薇却不以为然:“反正我已经是个老女人了,再随便熬一熬,这辈子就过去了。”
“别这样说自己。”卓鹤抬起手来,像从前那样,揉了揉她的短发。
这熟悉又陌生的动作,激起了紫薇许多遥远的宝贵记忆,让她更加坚定地微笑出来。
正在此时,一位佣人规规矩矩的走近,鞠躬说道:“会长,伊藤副会长请求与您和赵小姐见面。”
“嗯。”卓鹤放下茶杯,对紫薇吩咐:“你在这里等我。”
赵紫薇分明听懂了他们在说什么,却鬼鬼祟祟的眨眨眼睛没跟随,像是在酝酿什么鬼主意。
——
伊藤恭仁是委员会的头目,也是掌握着众多实权的副手,在几年前卓鹤和雅治干掉了宿敌南田浩二之后,他便成为最大的渔翁得利者,整天倚老卖老,特别喜欢对着太年轻的会长指手画脚。
不出所料,满头花白的老家伙看到卓鹤进来,起身象征性的问好,接着重新坐下质问:“赵小姐呢,她为何拒绝我的见面?”
“她身体不舒服,正在休息。”卓鹤冷淡的坐到对面:“有什么事吗?”
“会长,松川会绝对不允许外人随便留宿,即便是首相大人来了,也要先记录礼册,再……”伊藤提起这些规矩向来喋喋不休,仿佛这座大宅并不属于卓鹤,而成了委员会的资产。
卓鹤有些不耐烦的打断:“她不是随便的外人。”
伊藤所拥有的实业公司全都交由了子女打理,他整天干的最多的事就是紧盯会长言行,此刻当然也不含糊:“不管是什么人,哪怕她是您的未婚妻,也不可以无名无分的住到主人的房间里,简直是贻笑大方。”
“有几个人会笑,拜你们所赐,现在的年轻人,恐怕连松川会的名字都没听过。”卓鹤破天荒地说起大逆不道的话。
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伊藤叫道:“会长,我私下来拜访,就是想和气的解决这件事,如果你视会规于无物,我们委员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如果我没有娶她,此生也不会再考虑婚姻。”卓鹤跟泷本优香一个样,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失态的,他仍然淡定的说:“赵小姐对我来说就是这么重要的女人,如果您明白了我的意思,就请不要再去打搅她。”
没想到伊藤还没来得及出声,房间的门却忽然被人拉开,赵紫薇笑容满面的站在外面问:“真的吗?”
佣人尾随其后,终于露出了无奈脸。
她根本无视卓鹤瞪过来的眼神,竟然还跑进屋抽出张名片递到伊藤面前,笑道:”爷爷好,我叫赵紫薇。”
伊藤还是认识中国汉字的,发现眼前这个穿着牛仔裤和雪纺衫的现代女孩竟然是个公众人物,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赵小姐,失敬失敬,如果进了松川会的大门,您的演艺事业恐怕就要终止了。”
赵紫薇被说的愣了愣。
伊藤起身道:“还希望您尊重我们的历史,换上得体的正装,如果正如会长所言,那我们委员会就要对您以女主人的身份重新加以考量。”
讲完这些,他便气势汹汹的甩袖离开。
很少被长辈无礼对待的赵紫薇很生气,露出副受不了的表情:“这些退休老头,吃饱了撑的就喜欢找麻烦,我看有必要引进一下中国的广场舞,让他散发一下无处安放的精力。”
卓鹤无奈的在旁边摇摇头:“别闹了,别再跟他们讲话。”
“嘻嘻。”赵紫薇转瞬就把伊藤的嘴脸抛之脑后,贱笑着爬到面瘫君面前,搂住他的脖子:“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吗?”
卓鹤拉下她的胳膊,沉默以对。
赵紫薇不再嬉皮笑脸,她露出认真的表情:“我没别的请求,就希望你对我坦诚,不管是怎样的决定,我都要自己做主,而不是让你替我做选择。”
卓鹤还是不讲话。
赵紫薇弯弯嘴角:“喂,我已经不是个孩子了。”
卓鹤这才道:“好。”
“还有……不能睡那间屋子,不能穿便装之类的事情,你直说就好了呀,我又不会介意。”赵紫薇说:“别闷在心里叫他们欺负好吗?”
“我无法为你做什么。”卓鹤看向她的眼睛:“保护你做自己,是我内心的底线。”
赵紫薇再一次搂住他的胳膊:“喜欢你对我好。”
这次面瘫君没有拒绝,反而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或许是伊藤的出现让格格大人略微明白了牢笼的含义,但她毫不怀疑自己可以把卓鹤从这水深火热之中拯救出去,只是不清楚卓鹤究竟怎么想,还有松川会里到底有什么猫腻。
多年的职业生涯让紫薇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