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点没?我、我煮了到卧房的紫薇见卓鹤已经起了身,立刻紧张的问道。
“嗯,我没事。”卓鹤脸色虽仍旧惨淡,神情却依然平静坚定。
赵紫薇慌慌张张的跑到浴室接了温水,拿着毛巾过来,笨手笨脚的帮他擦拭脸和身体,又紧张的说:“你让我做的事我都做好了,委员会的人已经走了,你表舅说有事,也走了。”
卓鹤低头把漱口水吐在女佣端着的盆里,又扶开紫薇的胳膊:“抱歉,叫你委屈求全。”
紫薇在他面前显得有点垂头丧气,帮卓鹤把浴衣重新穿好,小声道:“不许跟我说抱歉,我们谁也没有对不起谁,好吗?”
卓鹤点点头。
女佣帮会长洗漱完毕,又叫护士过来换药。
血淋淋的纱布慢慢的展开时,卓鹤忽然捂住紫薇的眼睛:“别看了。”
可是赵紫薇虽然全身发抖,却仍旧握着拉他的手腕,盯着卓鹤左手从中段消失的小指,满目痛心,却一言不发。
护士行事利落,很快就换完了药,将伤口重新包扎好。
卓鹤故作轻松的说:“好像真的不怎么不好看了,不知道我爷爷的爷爷,为什么要想出这么愚蠢的规矩。”
“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完美的。”赵紫薇立刻扑到他身上抱住他表忠心,同时咬牙切齿:“可是我一定要宰了伊藤恭仁。”
卓鹤摇了摇头:“先照顾好自己叫我安心吧,不要怕,以后不管是谁,都绝对不允许私闯松川会的后院,既然他们已经放下了虚伪的和善,我也没什么可以客气的了。”
“我不怕,大不了我们一起挂掉,有什么了不起的。”赵紫薇仍旧抱着他不松手。
卓鹤扶过她的脸,认真的凝望片刻,而后轻轻的吻了下她的唇。
紫薇用的桃花一样颜色的唇膏,也稍稍沾了点到他苍白的嘴唇上,她笑着用手指帮他擦了擦,难过的失笑:“谢谢你保护我。”
“我答应过你,只要你有危险,我一定会来救你。”卓鹤温柔回答。
格格大人正感动的无以复加,女佣又送来了早餐。
她立刻端起汤来说:“我做的,补身体。”
“辛苦你。”卓鹤想要接过来。
“我喂你喝。”赵紫薇不让他碰:“你叫我照顾你的,现在不许反悔。”
卓鹤微笑,浅浅的喝了口她舀起的汤,似乎自己并非吃了很多苦,反而显得很幸福。
赵紫薇从来没有对别人这么柔和而耐心过,但是她瞧着他渐渐好些的气色,心里却有着说不出的满足。
再也不会叫卓鹤受这种苦了,为了保护他,她要变成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女人,而不是那个叫人按在地上束手无策、只会惨叫的小废物。
这种源源不断的气力,是任何其他的遭遇跟梦想,都不曾带给她的。
——
僻静的咖啡店二楼,早就因为经营不善而停止营业了。
所有的木椅都架在桌子上还没来得及卖出去,却已经积累了微微的尘土,而显得很苍凉。
雅治独自提着皮箱走了上来,拿着手绢认真的把一张桌脚擦干净,而后才把箱子放上去,打开来拿出里面的的□□,熟练地擦拭上膛。
姐姐姐夫的奇耻大辱、血海深仇,本该用最名正言顺的方法报复回来,叫伊藤那些贪婪的qín_shòu尝尝徒劳而失败的滋味。
但是这次眼睁睁的看着外甥在自己面前失去小指,而自己却不能多说半个字的痛苦,是在叫雅治急怒攻心。
他面无表情的提着枪走到窗边,撩起遮挡阳光的纱帘,将窗户开了个不易察觉的小缝,瞄准了远处被黑衣保镖团团包围的茶店。
那几个老不死的大约是心生得意而聚众庆贺,在里面待了很久都没露头。
但对他们行动了如指掌的雅治有的是耐心。
无论什么情绪,压抑了十多年,总会叫人学会等待的。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
稍近黄昏的时候,被包场的茶店后门终于有了异动。
是伊藤带着那几个跟他向来一条心的老家伙们谈笑甚欢的走了出来。
狙击是禁不起任何犹豫的。
雅治冷静的瞄准了伊藤的头颅,忽的按下扳机。
谁知就跟开了天眼似的,伊藤那老头手里的东西忽然掉在地上,他迟疑去捡的刹那,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子弹击中了早川的肩部,秩序瞬间大乱。
保护他们的都是最训练有速的杀手,雅治没有更多的贪婪,而是扔下早就准备好的伪证,把武器飞速装好而后匆匆离去。
他并非怕死之徒,但想到妻女和卓鹤都还需要着自己,便终于收敛了内心泛滥的恨意,消失掉了。
——
这件波折也叫身在美国的颜清薇感觉惊醒。
她在风口浪尖上过了多年,对任何情况的异动都分外敏锐。
所以为了让情况尽在掌握之中,忽然便提前将松本电子所需的投资发放到位,同时安排了行程,下周就要秘密到达东京。
接到消息的卓鹤和赵紫薇,自然认真的在卧房商量准备。
“颜阿姨是很小心自己安全的,我每次见到她的时候,她都带了很多保镖,而且从来不去任何人多的场所。”赵紫薇说:“所以加上我们的保护,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而且她的行程,通常也都是自己决定,什么时候到什么地方并不见得会听我们安排。”
“不听安排,反而少了泄露的危险。”卓鹤亲自打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