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教室,没过一会上课铃声便响了起来,陈金忠原本还想问问马学文董翠叫他干什么,可这节课是班主任的,即便是几个比较淘气的学生,也不敢太过活跃。
“虽然现在距离期末考试还有一段时间,但通过几次测试,很多老师都和我反映了同一个问题,我听到之后特别惊讶,没想到我们班竟然出了一名全才!”
王富并没有讲课,而是拿着一摞试卷,从里面抽出了一张,把它的正面对着学生,指着上面的字和分数说:“满分,字迹工整漂亮,甚至比我写的字还漂亮,马学文,你来说说,为什么这学期的改变这么大,也让大家都听听你的想法。”
很少会有老师通过这种方式去表扬一个人,但王富实在找不出任何理由,让他不这么做,几次测试过后,他在教务处听到最多的就是马学文这个名字,不少老师都和他反应,说马学文现在的表现和以前有很大不同,不但成绩拔尖,而且上课也很用功。
王富话应刚落,一年二班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马学文的身上,他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起身说:“老师,我没什么可说的,就是把以前玩的时间用在了看书上,因为我不希望父母在为了我的学业操心上火,毕竟他们供我念书很不容易。”
王富闻言带头鼓掌,班级中也刹掌声雷动,当然很多人并不是认同了马学文的话,又或者将他当成自己的楷模,只是因为班主任在鼓掌,他们也必须要跟着鼓掌而已。
在这个青春叛逆的年代,马学文的话又有几人能够明白?可能在坐大多数想的并不是父母有多辛苦,而是怎么能和老师与父母斗智斗勇,让自己玩的更加自由一些。
毕竟马学文是活了三十年的人,他能体会,也能感受得到父母的艰辛,真的很不容易,他更知道失去父母的滋味,自己无数次沉浸在悔恨之中潸然泪下,就算是想和父母说声对不起都没有那个机会,更没有补偿以及尽孝的机会,每天都活在痛苦之中。
这一世重新来过,他绝对不能走以前的老路,话虽简单易懂,但却发自肺腑真心,能真正领悟的,恐怕还得经过岁月和时间的打磨,方知父母之恩情多么可贵。
“咱们学校都是农村孩子,与县城以及大城市里面的比不了,人家从小就含着金汤匙出生,只要顺利毕业就有工作分配,再不济也不用在土里刨食,可我们不一样,上学是唯一的出路,只有这样你才能成为一个有知识和文化素养的人,未来能够在城市里面立足。”
王富捧着试卷一边往下发一边说:“我希望你们都能向马学文学习,懂得感恩,知道自己现在最主要的目的是什么,好好完成学业,以后有一个不错的工作去报答父母,回馈社会。”
以前这些话王富也没少说,马学文曾经听到后和现在班级里面大多数人一样,不懂,也不知如何理解,只是左耳进右耳出,根本就没听进去。
这节课,王富除了表扬马学文外,也训斥了几个学习不好,总爱逃课的人,其中就有陈金忠一个,崔长龙原本还幸灾乐祸,没想到临下课时也被教训了一顿,惹得班级学生哄然大笑。
“行啊学文,你这不声不响的学习成绩提高这么多。”下课之后,陈金忠脸上全无悔过之意,有些东西不是别人教就会,需要自己去理解才行,如果单凭老师一句话,就让某个人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并且用心改正,恐怕整个班级都挑不出几个。
“我最近不怎么习又有什么难的,对了,今天中午李志和火强他们有什么动静?”马学文并没有继续讨论学习的问题,而是关心起了别的事情。
这句话显然是瞬间勾起陈金忠的兴趣,只听他神神秘秘的轻声说:“李志今天在班级里面找了好几个人,打算放学截路,火强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呢。”
对于消息的来源,马学文没有丝毫怀疑,如果说新乡中学谁的消息最灵通,非陈金忠莫属,他跟谁都能说上话,虽然大多关系一般,但总能用各种方式打探出来。
就在马学文分析这件事的时候,陈金忠突然一脸兴奋的问:“学文,这次老师不可能知道,我们要不要去看热闹?”
马学文摇头说:“不行,就连在远处看热闹都不行,否则火强一定会猜出你早就清楚这件事,甚至还会把你和李志归为一类,想个办法让刘光晚走一会,最好是能让火强单独和李志见面,这样不至于因为刘光阻拦调解,最终依旧没打起来!“
陈金忠虽然脸上带着失望,不过还是欣然答应下来,眼珠一转,不知道又想出了什么主意,在马学文耳边轻轻说了几句,便转身离开了教室。
看着陈金忠离去的背影,马学文陷入了沉思,他并没有在考虑火强和李志之间的事,而是陈金忠!虽然他上学不怎么用功,而且比较好事,爱看热闹,甚至有些八卦,但不得不说,陈金忠对朋友绝对够意思,而且脑子非常活泛,日后若有合适的平台,即便没有相应的学历,也绝对能闯出一番天地。
不过在他二十七岁的时候,因为病重没钱医治,提前离开了这个世界,马学文是在后世一次y县聚会中,无意间听到了此事,不免唏嘘感慨。
剩下的三节课,基本没有看到陈金忠的身影,不用说他又逃课了,老师基本习以为常,谁也没因为几个特别淘气的学生缺席就大动肝火。
陈金忠不在,崔长龙也显得有些坐不住,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