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槐夏将水囊递到她的面前,“你要的水来了。”
苏沉香将男人伤口冲洗,喂了些水。看着他这般模样,想起方才那些山贼说的话,心里蓦然一紧。既然是可以当武林盟主的人,武功自然不俗。而他又将这些人都打败,说明……还是有些本事。
这一路走来,若是有个什么危难,倒也有人保护。这般一想,苏沉香的心,便安了下来。
“小姐,这人受了重伤,与我们无亲无故……”维夏一旁出声,并非是不想救,而是此人身份不明,若是救了,惹了祸端就不妙了。
苏沉香自然也想到这点,让秋生将男人扶着,到马车内去休息。见死不救,不是她所愿。看着这些山贼有的还有气息,若是醒来搬来救兵,那更加不好。
眸子一沉,心里也暗下决心:“将这人救着吧,若是此人不是罪大恶极,想必还不会杀救命恩人。”
其他三人一听,也无奈。
苏沉香瞧着插在地上的宝剑,瞧着倒是极其锋利,她拽着剑柄,用力往上拔,没有拔出来。又唤了槐夏一起,这才将那把剑拔了出来。
秋生驾着马车,苏沉香在马车看看着那男子,维夏在一旁照料,这马车多了一人,便显得有些挤。几人此时毫无睡意,苏沉香将男子伤口包扎好,便将秋生换进去休息,自己与槐夏在外驾车。
秋生驾了一天半夜,又被方才的事情吓的够呛,这一睡,也是睡的够沉。好在几人出来的时候备了一些常用药物,一般的伤口止血不是难事。苏沉香也拿了一些药,不过这些药,也是可以制出来的,因此,没有拿那么多。
驾了几个时辰,天色终于开始发亮,远处天边红霞,惹人一阵心喜。苏沉香打了一个哈欠,旁边的槐夏轻轻皱眉,“先生,还是我来吧。”
“不了,这驾着车,观赏一路风景,也是好事,可比呆在马车里好多了。”苏沉香含笑,心里却说不出的感受。马上就快到柳州了,那个人,他会来找自己吗?
或许是她表现的太多明显,槐夏叹息:“我觉得,先生还是慢些赶,万一有人追上来,要问小姐个清楚明白呢?”
这丫鬟,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她的双眼。虽苏沉香从未承认,但她却是认定苏沉香与那将军两情相悦。苏沉香也不过多解释,解释了,反而会被认为是小女子娇羞。当真不如,不解释,一切,随风去便好。
待到马车走上了官道,秋生在身后叫道,“先生,这人醒了!”
苏沉香一听,将缰绳交到了槐夏手中,掀了帘子进去。果然,那人已经醒来,昨夜天色昏暗,看不清楚面目。现在,终于瞧清楚此人面目。此人眼角一道刀疤显眼,头发凌乱,却是铁骨铮铮,面向粗犷,一看便有着一股子正义鼎然的气势。
“先生,这位汉子,已是醒了。”维夏在一旁道,此时那汉子半坐起身,肩上缠着绷带,一脸冷若冰霜,苏沉香朝维夏点了点头。秋生见此,出去驾车。
苏沉香坐了下来,瞧着那汉子面色苍白,有些虚脱之症。将汉子的手腕放在岸上,那汉子一怔,欲挣开手,却见苏沉香正沉吟把脉。
不等苏沉香把完,他便缩回了手,抱拳作揖:“在下江南田,多谢先生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谢,在下此时有要事在身,不可多做耽误,日后在下必定报答先生恩情!”
说罢,就欲起身离去。
苏沉香唇角轻抿,淡淡一笑:“好汉是去武林大会?”
这问话虽然唐突,却让那江南田颌首,他眉眼低垂,浑身煞气全都收敛,“正是。”
“哦……”苏沉香微微沉吟,“这武林大会,是在哪儿?”
见苏沉香有兴趣,江南田也不隐瞒,抱拳道:“自是在沧州太衡山。”
沧州自古江湖豪客众多,江湖之中,沧州流传出的拳术尤为光多,八极、劈挂、**、燕青、明堂、太祖、功力、螳螂则都源自于沧州。而此次举办武林大会,便是将各处英豪聚集在这沧州,以武论天下。
这江南田,便是要去沧州进行武林大会的比试。
苏沉香挑眉,打量他一番,那江南田被她瞧的面色通红,只不敢语。苏沉香默然,想来,他也是个江湖好汉。
“既然是去沧州,那便到柳州稍作休顿,再去沧州。”苏沉香语气淡漠,似乎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好汉你身负重伤,需要多加调养,若是去了沧州,体力不支,就算去了武林大会又如何。或许还会遭人暗算,又中圈套。“
江南田一听,也有道理,只是这次行事严密,若不是事情太急,他也不会如此。见他这般,苏沉香抿唇,淡然一笑:“若是你想走也行,毕竟我不强人所难。”
只是这恩情,自然是要欠下了。
江湖中人在乎名声,她今日救了他一命,自然是要他日后还的。人在江湖中,若是没有个响亮的人物帮衬,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
这话,说了当没说。见江南田面有忧虑,苏沉香又问,“你们那个武林大会,多久开始?”
江南田颌首,“半月之后。”
半月之后,那现在便如此着急。苏沉香瞪了他一眼,颇为不解,倒是也不能打扰人家的正事。想了想,她点头:“到了柳州找匹快马,你去沧州也可,到时,我们在沧州会和也可。”
终于松了口,江南田也不好在拒绝,只是一番多谢。
而此时,从万华小镇奔赴沧州的马车,正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