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苏沉香很想握着月儿的手,让她不要紧张。但是此时,她的身份是个男人,因此,她什么都不能做。
外面,一阵沉默。或许是胡姬的美貌让英允愣住,英允过了许久才开口:“你们大王,让你来是为了何事?”
胡族与西族向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也就在近几年,有了共同的仇敌。想要一举歼灭,于是互相依靠起来。那胡姬“嗤嗤”一笑,抿唇道:“不满大汉,我是胡族的二公主阿兰,今天来西族,是为了让大汉看看,我可合大汉的心意……”
说罢,朝英允身上靠了过去。完全没有女儿姿态,一副**模样。英允一笑,阿兰额间一点朱砂,眉目如画,似看透了他的心思,笑道:“莫非,大汉是怕,可敦生气?”
提到可敦两字,月儿身子微微发抖,但是她强力在忍住自己的情绪,英允没有说话,就当是在默认。月儿眼眶潮湿,不知道在想什么,头微微低着,身后的槐夏也预感不妙。微微掀了一角帷幕,偷偷看了起来。
此时,阿兰已经在英达的身上摸了起来,低低笑道:“这里又没有旁人,大汉何必如此拘束。我来此地的目的,便是献身给大汉,好让大汉信任我族,与我族立下盟约……”
话未落,她就被英允狠狠摔倒在地上。她一声惊呼,未曾料到英允会下手,柳眉一弯,满脸的怒色:“大汗,你怎的这般不怜惜我?”
这话,让月儿心里稍微好受了点。槐夏也在心中怒骂这个小贱蹄子。英允一笑,眸子里的冷意,让她觉得可怕。他问:“我怜惜你,谁来怜惜我?”
噗嗤……
苏沉香差点笑了出来,这个大汉,莫非是个脑子有问题的?又或者,是个断袖?她瞧瞧看了一眼月儿,月儿此时眼中潮意消退,笑容渐渐露了出来。
胡姬还欲再说什么,英允道:“若是没什么事,就先下去吧,今日吃过午食,公主且回去吧。我西族就算与胡族合作,也不屑于用这种方式。”
阿兰却是冷笑,缓缓起身,似明白他的用意,点头:“大汗瞧不上我也就罢了,何必用这种借口搪塞我。谁人不知,大汗现在的可敦,便是用这种联姻的方式娶得的。自古以来,我们族人之间,这就是规矩。如果大汗不愿,那也就算了。阿兰总有一天,会让你心甘情愿,娶我为妻。”
娶她为妻,便就说明了月儿的不存在。月儿唇咬的发白,听见她说的这番话,如同有什么东西哽在喉咙,十分难受。
这肚子憋了许多火,怕是那阿兰也没什么好果子吃了。苏沉香抿唇,这月儿瞧着娇小,却不是那般好欺负的。她倒是不担心,反正只是个看戏的而已。
待那阿兰出去了,苏沉香才有意无意的看着英允,英允脸色阴沉,瞧着月儿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心中怒火顿时消了下去。将月儿搂了过去。两人正在恩恩**,苏沉香立在这儿,仿佛有些不合适。但她还是要打断两人……
“大汗,今天中午记得多烤些牛羊肉。我就不参加你们那个所谓的设宴了。可否?”她不是不想参加,是在桌子上不知道怎么面对那个阿兰啊。她的身份英允会如何提及?英允似乎考虑到了这一点,摇头道:“你就一起用罢,反正你也是使者。免得旁人说我厚此薄彼。”
看来这个大汗读的书挺多,竟然会用成语。苏沉香投去一个欣赏的目光,英允轻声咳道:“你们且先回去罢,中午开饭,我会让人来请你们。”
看着他的意思,应该是要和他的可敦好好说说私密话,这个苏沉香也自然是不好打扰的。带着几人退了下去。到了帐篷内,苏沉香终于松了一口气。槐夏也觉得不可思议。
“这胡族公主怎得如此大胆?我看见她竟然……”她贴着苏沉香的耳朵,一番形容,脸色羞红。苏沉香到底是过来人,虽然前世和萧元凤没什么感觉,但到底是经历过的。听见她这么一说,清了清嗓子,装作没什么的模样:“他们就是如此,有何大惊小怪的?说出去,恐怕教人说你是个没见识的。”
槐夏听了,连忙噤声。她若是被人议论其实也没什么,若是干系到苏沉香的名誉,那就得不偿失了。在帐子里休息了片刻。几人去了用餐的帐篷内,苏沉香一进去,便瞧着那个胡族公主阿兰坐在英允身旁,大有要强占下去的意思。英允另一边正是月儿,见苏沉香几人进来,笑脸相迎:“先生来了,请坐。”
苏沉香只是点头,坐在阿兰对面的桌上。每一人可用一张饭桌,饭桌旁可有侍女伺候用餐。几人都是席地而坐。其实这样坐久了,容易血液不流通。所以苏沉香是不太习惯这种坐的。虽然有软垫,但也好不到哪儿去。
反倒是英允和月儿,还有那个阿兰,因为从小都是这样坐的。倒也无所谓。席间开宴,满满倒上了酒,槐夏坐在苏沉香的身旁,虽然扮相上不是女仆,却是做着女仆的事情。
那阿兰瞧着苏沉香,又瞧着英允,掩唇“痴痴”一笑:“都说人有三六九等分,我怎么瞧着,大汗的男人味儿,比这位先生多上许多倍呢?”
虽然是客人,但并不代表就能在此大放厥词。月儿脸色不太好看,却依旧含笑:“公主说笑了,虽人有三六九等,但不可以貌取人,先生才识渊博,学问深厚。大汗骑射优异,无人能敌。自是各有各的妙处。”
这样,也算是帮苏沉香骂了回去。苏沉香不语,只是看着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