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苏沉香到了御景堂,本想继续安分跪着,却听见一个和蔼如春风的声音:“小丫头啊,你别跪了,起来吧!”

苏沉香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白胡子老头,精神奕奕立在身前,笑容和气,没有半点要怒意。苏沉香一顿,一时竟不知如何言语:“请问……您是……”

李大夫扬起下巴,一脸倨傲尽显,对着她含笑解释:“我是这御景堂的大夫,见你在此跪了三日,被你行为感动,便想收你为徒。”

如此直白,倒是让苏沉香身子一怔,他竟是这御景堂的大夫?虽不知他为何要这般说,但苏沉香到底多了一个心眼,倔强摇头,一本正经的回绝他:“多谢大夫好意,我只想拜张大夫为师。”

“哈哈哈……”在门口看热闹的张倔头见她这般,不禁大笑起来。看着李大夫脸色难看,出声嘲讽:“有的人,收徒心切,哪知别人压根就没有看起他咧!”

苏沉香自然是听着他这番话,看着李大夫面色涨红,深知此时不是自己开口的时候。但也见不得张倔头如此,毕竟这李大夫也是为了自己好。

“张大夫,您就少说两句,给我师傅一点面子。”秋生立在一旁,看着张倔头与师傅之间的较量,心里暗道不好,却没有法子来解决。张倔头不以为然,冷冷一笑:“你师父抢我的人为徒,我连骂也骂不得了?”

“这不是还未曾收下她吗?”秋生一脸赔笑:“张大夫,切莫再计较了。”

见自家徒儿对旁人如此卑躬屈膝,李大夫心里也不是滋味。冷哼一声,指着秋生训斥:“谁许你插手这事?这收徒本就自愿,小丫头诚恳求医,你这老匹夫不愿收,我便来,有何不可?!”

“谁说老夫不肯?”张倔头打量了一番立在一旁的苏沉香,脸色阴沉:“你进来。”

苏沉香眉梢一喜,难道……张倔头要收下自己了?她稳着步子,来到他面前,依旧是一言不发。张倔头走到诊案上,指着上面一本厚有寸长得书,冷冷的看着她:“若是你讲这本书倒背如流,我便收你为徒。”

苏沉香上前,见书封面赫然写着本草纲目四字,她颌首,低眉顺眼:“是。”

“恩。”张倔头不屑的看向李大夫,见他无趣转身,又是一笑,转过头看问苏沉香:“你,叫什么名字?”

苏沉香抬起头,咬唇答他:“小女名为禾月。”张倔头点头,眸子里波澜不惊,重复了一下她的名字,便嘱咐她:“可识得字?”

“恩……”苏沉香略略点头:“略微识得有些,看书并无问题。”

听她这般讲,张倔头神色缓和下来。将书递于她:“去吧,七日之后,来找老夫。”

苏沉香连连道谢,转过身,冲李大夫行了一礼。便抱着书走了。

李大夫冷哼:“再聪慧之人,看这书无个半年,如何倒背如流?你命那小女子七日背完,我看……”

“呵呵……”张倔头也不解释,瞧着苏沉香离去身影,只沉声:“你若是再多嘴一番,便也收个徒儿,与我一较高下便好。”

李大夫自知理亏,他那三个徒儿,哪个不是一事无成?如今连看个小病尚还难成,如何能与人比较?他自不多说,闭上了嘴,心里却为方才那小丫头片子着急。

又说苏沉香回到苑里,并不着急背诵。只粗略将书看了一遍,将草木分类整理在册,又将同药理的草木整理一起,当夜掌灯夜读,只睡了两个时辰。次日天未亮,便又开始读了起来。次日,她依旧如此,两个丫鬟见她如此拼命,担心她再这般下去身子出问题。

她却无碍:“若是读书也会令身子不适,我便是自认不甘,我尚还撑得住,不必为我担忧。”一连这般说了几次,两个丫鬟也深知她脾气倔强,也不再多言。

七日后,张倔头在御景堂门口坐着,半晌不见人影,心中冷哼。道这小丫头可完不成这般任务,不知已躲在了何处。李大夫却是冷嘲热讽:“瞧瞧,若是无意收人为徒,又何须为难。现在可把人家给吓怕了!”

张倔头神色微怒,却不理他,转身进了内阁。直至酉时,天色渐晚,天际染过一片红霞,照着大地一片通透。

张倔头正准备收拾物什,却瞧着秋生急冲冲的赶了进来:“张大夫!张大夫!她来了!”秋生面色惊诧,慌张禀报。张倔头随她出去,只见她个子虽娇小,却是端正立在堂内,怀中抱着那本本草纲目。

张倔头有一刹那怔神,瞧着她小小身板,却透出倔强模样。他大笑,摸着胡子:“哈哈哈!好!你可将这书,都看了个完整?”

苏沉香挺直腰身,回的温文有礼:“回大夫,小禾已全部看完,本书五十二卷,载有药物一千八百九十二种,收集医方一万一千零九十六个,小禾一个不少,均已背完。”

“好!”见她如此回答,张倔头来了兴致,御景堂的其他伙计病人,包括李大夫,还有外边看热闹的行人,纷纷张望进来。

张倔头板着脸,思索一番,问她:“噎膈为何?”

“噎膈多由忧思恼怒、饮酒嗜辛、劳伤过度,导致肝郁、脾虚、肾伤,形成气郁、血瘀、痰凝、火旺、津枯等,一系列病理变化所致。”苏沉香顿了顿,又道:“此病饮食以补养为主,宜细软、多汁,情志护理,保持心情舒畅,肝气条达,气血和顺。”

“可以沙参、丹参、茯苓、川贝母去心、郁金,、


状态提示:第20章 七日为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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