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眠你究竟做了些什么?
你明知道进入彼岸的房间会吸入阴力,会产生不可预料的后果,你却不拦着若添,甚至还帮她去伤害自己!这就是你所说的同甘共苦的好姐妹吗?若添一心为你,你却做了什么?如果若添因此出了什么事,你心里过意的去吗!
方眠双腿一软,重重的跌坐在地上,双眼直直的看着彼岸带着若添从他的房间中飘出来,控制着她躺到沙发上,接着抬头看了她一眼,面色阴冷。
你打算在那里坐到什么时候?
方眠如梦初醒,连忙连爬带跑的冲过去,握住若添的手:“若添!你睁开眼啊,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
若添的脸色苍白,额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好像正做着什么噩梦一般颤抖着睫毛,眼珠在眼皮之下不停的转动着。方眠更加恐惧,转头看着彼岸:“彼岸,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彼岸皱着眉头,洗手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他看着她,去打一盆冷水,给若添擦汗。
“好,我马上去,我马上就去!”方眠踉踉跄跄的跑到洗手间找到脸盆,放在水龙头下,将水龙头拧到最大,急切的看着水龙头里的水落到脸盆里。慌张之中,方眠抬起头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脸。
那张落满泪水的脸,那张手足无措却能力弱到只能打一盆水的脸,那就是你,方眠!
方眠抬起胳膊狠狠的抹了把泪水,心痛到无法呼吸。方眠,你刚刚究竟干了些什么!方眠瞪着通红的双眼盯着镜子中的自己,恨不得将自己一枪毙了。手指忽然感觉到一阵冰凉,她低下头来发现水盆已经溢满了水,急忙关掉水龙头从镜子旁边扯了一条毛巾冲出去。
“水来了,水来了!”方眠跪到若添身边,将毛巾在冷水里洗了洗,认认真真的给若添擦着汗水。
若添对不起,我竟让你去冒险了,我明知让你进去实属不妥,我却还是帮着你走进去了!
方眠给若添擦着汗水,渐渐地,汗珠越来越少,若添也慢慢平静下来,眼珠不再转动,眼睫毛也停止颤抖,好似熟睡一般。方眠咬着嘴唇,转头看向一直打坐着的彼岸。
“若添她……”
她没事了,还好发现的及时,阴力吸收的并不多,否则会因阴力吸入过渡而入了魔。方才我帮她调整了气息,休息一下就会醒过来。彼岸的眉头舒展开来,平静的看着她。
尽管没了寒冷的目光,但方眠却清楚的明白,没了笑容的彼岸,不会再向从前那样温柔对她了。
因为她伤害了他守了十几年的若添。
方眠低下头看着熟睡中的若添,手掌握了又张开,小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彼岸那边没有动静。
方眠紧紧闭上双眼把快要冒出来的泪珠憋回去,再度小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可半晌过后,她忽然听到了沙哑的声音:“你亲自对她说吧。”
他说话了,他说了“眠眠”以外的话!方眠猛地睁开双眼,慌张的抬头看着彼岸,彼岸却径直站起身来,看也不看她就往自己房间飘去。
泪珠终究还是没有憋回去,还是不争气的流了出来。方眠盯着彼岸隐入房间的方向,泪水模糊了视线。
“嗯。”她哽咽着开口,“我会亲自对她说的,对不起,彼岸。”
等待若添醒来的时间,像是一个世纪那么长。方眠跪在地上轻轻握着若添的尾指,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刘哥前来通知她们面馆要打烊了,她也只是简单的回了一个“嗯”。
若是被刘哥知道这件事,刘哥会愤怒的将她赶走,再也不许她踏进面馆一步了吧?
但就算是这样,那也是你自找的啊,方眠。
方眠抬手在脸上抹了又抹,暗自骂着自己的不争气。你这十几年,为若添惹了多少麻烦?
因为自己不聪明,若添只得抽空给你补课。因为自己个子矮,去图书馆借高位置的书也要求若添帮忙。因为自己的自私,竟舍弃了若添,让若添为了彼岸去犯险。现在呢,若添出事了,你就只知道哭,哭有什么用?哭能代若添受苦么?哭就能让一切重来吗?
方眠,你自己皮糙肉厚,进了彼岸的房间不会有副作用,可若添与你不一样,她进去的时候你怎么不多想一想?万一她有个好歹,你怎么向刘哥交代,怎么向彼岸赔罪?拿你自己的命去赔么?你这种小人物能比得了若添的命么?
脑子里不断的闪过这些话,方眠的泪水像拧开的水龙头一般不断的落了又落,正当她第n次抬手抹眼泪的时候,掌心中的尾指忽然动了动,紧接着若添的长睫毛颤抖两下,她睁开了眼睛!
“若添!”方眠激动不已的倾身,“你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若添眨眨双眼,疑惑的坐起身来看着她:“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方眠的泪水冒的更厉害了,抹了把眼泪傻傻的笑着:“我没哭,我是开心,你醒过来了,我开心。”
“我?”若添伸手指指自己,而后抚了抚脑袋,“我刚刚怎么了,我不是在死小子的房间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额,我为什么感觉好像浑身没力气……”
“你不记得了吗?你在彼岸的房间里吸收阴力,然后就晕倒了!彼岸说如果再晚一会,你就会因为吸入过多阴力而入魔!若添,是我错了,对不起,我不该帮你进去的……”
“等会……”若添看了一眼彼岸的房间,“你是说,死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