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韵似乎感受到了来自下面那些峰的目光, 眉头微皱,掉头离开。
“哎,你怎么走了,我特意带你来这里散心!”若凝急忙叫住叶韵。
“我不喜欢太多的视线集中在身上,很没安全感!”
若凝“噗嗤”一笑,刹那万种风情:“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连太古神山都要闯,还怕别人看你?”
“这不一样。”
“放心,在三十三重峰上,还没有人能动得了你!”若凝眼中透射无比自信的光芒。
叶韵一听这话,停下了脚步,心里竟然涌出一阵暖流,流经全身各处,久违的感动。上一次被保护的感觉,好像还是在父母的怀里。
“谢谢你,若凝!”他郑重对她说了一句。
他感觉若凝对他的态度正慢慢变好,说不清缘由,但不管怎么说,两人关系在缓和。
若凝见他说出这种话,她倒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但心高气傲的她怎么可能说“不用谢”?粉嫩的小嘴一鼓一鼓,故意看向别处,显得满不在乎。
“对了,你今天在哪里休息,这里可没有多余的房间!”若凝走在他身后,问道。
“我和子嫣一个屋子就行!”
“那怎么行?!”若凝忽然一急,“你们孤男寡女,怎么可能住在一起,绝对不行!”
“子嫣都没说什么,你急啥?”叶韵瞟了她一眼。
“那是她不懂,一看就是个涉世不深的小女孩,万一你又不老实欺负她怎么办?”若凝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你们在这儿呢,我哪敢啊?”叶韵憋屈,忽然看见若凝美眸使劲瞪着自己,意识到自己话里的错误,趁她没有发作赶紧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要真图谋不轨,早就把她那啥了,还费劲千辛万苦来这儿啊!”
“这可保不准!”若凝鼓着腮帮子,对叶韵极其不信任。
“我好歹也是你师兄,算是你的哥哥,怎么连自己人都信不过!“叶韵无奈道。
“我什么时候承认你是我师兄了,就你自作多情、一厢情愿!“若凝秀眉一拧,怒道。
“好、好,反正你迟早都会认的!“叶韵忽而一叹:”子嫣那么单纯,恐怕心里难以承受如此大的变故,每天晚上都在做噩梦,所以我想多陪陪她!”
“那你不可能陪她一辈子啊!”若凝能理解叶韵的心情,接着道:“这还得多开导开导,心病还须心药医!”
“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导啊!”叶韵长叹,忽而看着若凝,拍了拍她肩膀,舒心一笑:“师妹,好在你也是女人,以后我就把她交给你了,任务艰巨而光荣啊!”
若凝一把拍掉他的手,啐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没个正形!”
“额——”叶韵尴尬一笑,“不好意思,心情激动了就这样!”
若凝白了他一眼,忽然正色道:“可不管怎样,你绝对不能和她睡一个屋,我来照顾她!”
叶韵看了她一眼,默然不语。
等他回屋的时候,屋子里面格外的安静,他步伐轻缓,好似一阵清风。
王子嫣已经入睡,静静地躺在床上,蜷缩成一团,好似受到惊吓的小兽,还没有走出恐怖的梦魇。
他刚要伸手,去抚摸王子嫣额上的秀发,忽然身后冒出丝丝寒凉之气,回头一看,若凝正睁大美眸瞪着自己。
“出去!“若凝对他神识传音,语气中有股愠怒。
叶韵点了点头,起身离去,忽然回头,不放心地再看了她一眼,提醒若凝:“她晚上会做噩梦,你要抱着她,让她有安全感!”
若凝挑了挑秀眉:“出去!“
叶韵转身,可没走几步,又回头:“你要轻点,别把她吵醒!“
“出去!“她语气愈加冷淡。
“好!“叶韵叹了一口气,离开,没两步,又回头,却见前面雪花纷飞,若凝宛如冰雪仙子,素手一扬,一把闪烁晶莹亮光的冰雪之剑瞬间凝出,射了过来。
叶韵吓了一跳,急忙使出一步穿轮回,化为阵阵青雾,消失不见。
消失后的身形出现在院中,他看了看窗子,无奈苦笑:“这女人脾气还真大!”
抬头望天,星辰稀疏,而那半隐在云层中的神月,泛着淡淡的红色光芒。
叶韵双眼运起太清罡气,一股精光直射,穿透云层,看破一切,却被一股神秘的力量阻挡,难以前进分毫。
“天降异象,血月腾空,大劫之日不远矣!”
叶韵摇摇头,微微叹气,再过一年,就是和师傅的三年之约,而自己现在,可谓是一事无成,有家不敢回,还连遭追杀,关键是那暗中的敌人都不知道是谁,道途颠簸,人心叵测,自己也是个无数次在鬼门关徘徊的人了!
自嘲似的一笑,忽然心念一动,身形消失,宛如鬼魅般,穿梭在黑夜中。
多亏了若凝,他才知道这上山下山的路并非一条,虽然有专人把守通道,但凭借长老令牌却是畅通无阻。
那内门弟子的玉牌,并不是仅仅代表身份那么简单,上面更是暗示了主人属于哪一峰的等级,用此玉牌,方可通往下一层次的峰,却不能去上一层次的峰。
可见太始学院的等级制度的严格!把天资看得无比的重!
学院弟子有经常出去试炼的机会,但这神州太大,自己在外面竟然没有一次遇见过他们。
一处僻静的小屋,里面古灯青光,一头戴方巾、身着青色长袍的儒雅青年,正手持古卷,来回踱步,神情沉醉,影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