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出鞘的利刃,就那么紧紧贴在她的皮肤上,像是稍一不小心,就会毫不迟疑的割断她的喉咙一般,狭窄的刀身,倒映着遥远天际上的一轮白晃晃的日头,泛出些森寒的青光……
而首的另一端,正握在阮迎霜的手中。只要她那一只纤纤玉手,稍微轻轻一动,她夏以沫就要香消玉殒、死翘翘了……
而夏以沫绝对相信,以面前的女子的性子,绝对能干出这样的这样的事儿来。
就在她惴惴不安的思忖着对策,以令眼前这瞧起来,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了的阮迎霜,能够稍稍冷静下来,别对她干出什么血溅当场的事情来之时,却听那对面的阮迎霜,冷声开口道,“夏以沫,你若是不去找熠城大哥,让他改变主意,娶我为妻的话……”
语声一顿,“我今天就杀了你……”
说到这儿,女子抵在她颈上的锋锐首,还特意极具威胁的向前送了几分。
冰冷利刃,狠狠贴在夏以沫的颈部肌肤上,她甚至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锋利的刀尖,压在她颈部大动脉上之时,她皮肤下的血管,突突跳动的频率……
好吧,夏以沫十分没出息的感到有些害怕。
毕竟,一个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的女人,有多可怕,她还是可以想象出来的。
“那个……”
夏以沫梗着一只僵硬的脖子,试图离得抵在自己喉咙处的那一炳利刃远一些,“阮姑娘,你应该知道吧……如果你真的杀了我的话,宇文熠城不仅不会娶你进门,更会恨你怨你,并且一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你的吧?说不定,到时候,他还会找你算账,替我报仇雪恨呢……”
明明她说这番话,目的是为着令面前的女子,顾念宇文熠城,心里多多少少产生一些忌惮,不至于真的立时三刻就将她千刀万剐了……但殊不知,她越是这样说,对对面的阮迎霜来说,就越是一种刺激……
“夏以沫……”
女子精致眉眼里蕴着的浓烈怨毒,似又厚重了些,一把焦躁的嗓音,也不由的更多了几分不顾一切般的疯狂,“你真的以为,熠城大哥会为着你一个女人,跟整个褚良国作对吗?”
许是心中恨极,说话间,阮迎霜手中的首,狠狠一个使力,那锋锐的刀尖,瞬时就刺进了夏以沫的颈项……
虽只是轻轻划了一下,但那柔滑细腻的颈部肌肤,还是瞬时冒出一串殷红的血珠,染在白皙的皮肤上,有一种触目惊心的妖艳与妩媚。
夏以沫但觉一股尖锐的疼痛,一刹那间,由颈间直达心底,那感觉,就像是指头不小心被锋利的纸张,突然毫无防备的狠狠割了一下一样,虽不会致命,一瞬间,却是疼的叫人浑身都不由的一颤。
她清丽脸容上,这一刹那,不受控制的泄露出的丝丝苍白容色,却显然令对面的女子,深深的感到一种报复的快感。
阮迎霜不由得意的笑了笑,“沫儿姐姐你现在知道怕了吗?”
于一片不知所措的恐慌之中,蓦然听到女子的声音,却让夏以沫心底那些不受控制的漫延开来的阵阵害怕,瞬时被一股被激起的斗志,挤了走……
抬眸,敛尽瞳孔里的一切不安,夏以沫没什么情绪的盯住对面的女子,突然开口道,“也许会,也许不会……”
她静如清潭的一双明眸,就那么毫无情绪的落在阮迎霜的身上,就仿佛一汪深不见底的幽邃湖水一样,竟令阮迎霜莫名的有些发憷。
“你说什么?”
女子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她口中说的那一句“也许会,也许不会”,是什么意思,强硬的开口问道。
夏以沫却只淡淡瞥了她一眼,“你不是问我,是不是真的以为,宇文熠城会为着我一个女人,跟整个褚良国作对吗?”
转眸,夏以沫似不屑再对住她,一把清澈的嗓音,就如同夏日的淙淙泉水一样,带着些幽幽的凉意,“我的回答是……也许会,也许不会……”
顿了顿,女子似想到了一件什么十分有趣的事情一般,忽而婉丽一笑,“不过,我劝阮姑娘还是不要轻易的去验证那个答案的好……”
阮迎霜眼瞧着她绽在颊边的融融笑意,却只觉异常的刺眼,“为什么?”
问出这三个字的女子,一双睁大的杏子眼,溢着满满的不甘心,藏也藏不住。
夏以沫却只漫不经心的笑了笑,“因为……如果那个答案,真的是‘会’的话,就可见我在宇文熠城心目之中有多么重要……”
女子语声款款,就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一般,“到时候,挑起离国与褚良国之间的战争,不紧要……令阮姑娘你被自己喜欢的人,仇恨着、厌恶着,那就不好了……”
果然,最后一句话,对那阮迎霜来说,无疑戳到了痛处,但见女子一张艳丽的脸容上,瞬时面色一白,就像是想到了那种可能一样,又害怕又不甘心。
夏以沫静静的望住她,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极为没有底的。她方才说的这番话,终究也不过是一场豪赌罢了,赢了的话,她大抵会逃过一劫,但输了的话,她大抵就真的会当场命丧在这孤竹山了……
呃,只希望,如果她真的死了的话,那个宇文熠城能够像她期待的一样,替她报仇了……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不知道她会不会被人骂成“红颜祸水”呢?
想到这儿,夏以沫不由自嘲的笑了笑。
也算是苦中作乐了。
若说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