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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其实是我伪造了你的尸骨,令宇文熠城以为当初你落崖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耳畔嗡嗡作响,白冉冉脑海里反反复复回荡着这句话,浑浑噩噩,如同笼了一团迷雾般,一时之间,竟什么也反应不过来 ..
祁清远没有看她,许是不知做出这样事情的他,如今该如何面对她,惟有愈显哑破的嗓音,在被窗外蔼蔼暮色笼罩的一片暗黄流光的房间内,缓缓响起,像诉说一场久远的梦,“……当时,你刚答应嫁我为妻不久……虽然是因为父皇的缘故……但我还是很高兴,想着总有一天,你会喜欢上我,与我真正在一起……”像是想到了当时的美好期待与希冀,男人苍白脸容上,浮现细微的笑意,温润眸色里,一刹盛满的尽是当年的无限憧憬,但渐渐的,那暖阳一般的眸光,暗淡了下去,只剩一片凄楚,“……那时,宇文熠城却仍在四处找寻你的下落……我怕有一天,若是真的被他找到你的话,你便会回到他的身边……我不想失去你,最后,想出了这样的法子,好令他死心……”
说到后来,男人的嗓音已听不出什么凄苦茫然,惟有一片平静。就仿佛知晓某种既定的结果般那样无望的平静。
白冉冉怔怔的听着祁清远口中这一段不为人知的旧事,混沌思绪里,忽而闪过一个念头……若是当初那个男人早一些找到她的话,现在的结果又会是怎样的呢?是不是一切都会不同呢?
她不知道。甚至下意识的不敢去细究那个答案。
“祁大哥……为什么现在你要告诉我这些事情?……”
白冉冉茫然的问。既然他已经瞒了她这么久,为何不继续瞒下去?为什么还要告诉她,再一次扰乱她的心绪呢?
“这些事情,迟早会泄露……”
祁清远笑了笑,“……与其到时候被别人揭穿,不如由我自己说出来的好……”
男人明明在笑,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里,却溢满了悲伤。
白冉冉心底那因为知晓他做过这样的事情而起的一抹不舒服之感,在触到他的眸光的一刹那,便再也怨责不起来。
“祁大哥,对不起……”
这五年多的相处,点点滴滴都在心头,内疚像是绳索一般缠绕住白冉冉,令她几乎喘不上气来,“……如果当初你没有从江中救起我,如果我当初没有留下的话……你根本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或许,在一早知晓他对她的心意的时候,她便应该离开……那样,面前的男人,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越陷越深了……
祁清远却蓦地抬头望向她,一瞬,像是想要望进她的眼底去一般,但旋即却是别开眼睛,不敢再看她,“冉冉,根本不关你的事情……当初,你一早便拒绝了我……若不是后来出了父皇的事情,那个时候,你也不会答应做我的妃嫔……况且,一直以来,都是我费尽心机的想要留下你罢了……”
男人语声平淡,就仿佛在诉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实,只是,那样看似无喜无悲的字字句句中,一笔一划却都刻满了他难藏的苦涩与痛楚。
白冉冉心中像是被刀绞着般难受,这样将自己践踏的祁清远,让她心疼。
“祁大哥,你不要这样说……”
白冉冉垂了眼眸,嗓音微涩,“当初,若不是你救了我的话,我也不会活到现在……更不会有安儿和乐儿……这些年来,你为我们付出了很多,你待我,待安儿和乐儿,真的很好很好……”
那个时候,她从崖上跌落,在江水中泡了整整三天,奄奄一息之际,是他行船经过那里,将她救起……也是在那个时候,她才知道,自己已经有了月余的身孕,因为遭受连番的重创,以致着胎不稳,是他拼尽一身的医术,常常是成夜成夜不眠不休的守着她,一面调理着她的身子,一面还要费尽心力的保全她腹中的孩儿……
从验出她怀有身孕,一直到她生下安儿和乐儿,那半年多间,是他寸步不离的陪着她,是他救了她和两个孩子的性命……也是他,这些年来,无微不至的照顾他们母子三人,让先天不足的安儿和乐儿,得以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长大……
他为他们真的付出了很多。
比起他为他们做的,即便他真的曾经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又算得了什么呢?
总归是她欠他的多。
像是能够看穿她的所有想法一般,祁清远恍然一笑,“所以,这些年来,冉冉,你对我只有感激之情吗?……”
苦涩如黄连的嗓音,在一室静默中漫延开来,仿佛轻轻一碰,便是满身的伤痕。
白冉冉张了张嘴,她想告诉他,不是这样的,可是一瞬,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祁清远却突然开口道,“冉冉,你之前说……等救回安儿和乐儿之后,就与我真正在一起……现在,这句话,还做的准吗?……”
男人嗓音极轻,尾音渺渺,像是被风一吹,便会碎成一片泡沫,上天入地再也难寻。
一瞬,白冉冉听见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轰鸣的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蓦地狠狠戳中了一般,剧烈的收缩了一下。
他问她,那句话,还做的准吗?
是啊,在他要去救安儿和乐儿的前**,她亲口对他说,当他平安回来之后,她便与他真正在一起……
后来因为出了宇文熠城的事情,这几天他又昏迷不醒,她都几乎已经忘了那日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