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双手,看着缠满纱布散发着‘药’香的双手,一脸茫然。-..-
老人家无法回答他的话。
前些日子,他跟自家的老婆子像往常一样,去附近的雾山采集‘药’材,准备拿来兑换金钱,换取生活费。
他们正打算往归途上走的时候,老婆子说自己‘腿’部‘抽’筋,要到树底下好好歇歇,却发现头顶上有一连串血液滴落,他们抬头一看,才看到有一个人挂在枝头,‘性’命垂危……
为此,老头子和他家媳‘妇’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将他‘弄’回这里的哩。
他的脸‘色’稍染凝重,放下手中的‘药’碗,伏在洛王的手背上。
“东西想不起来就算了,红尘之事纷繁杂‘乱’,哪管的了这么多?有些事忘了就忘了,不必执着于这么多,毕竟你还好好活着,活着就是最大的幸福。”
“活着就是最大的幸福?”洛王剑眉微蹙,凉‘唇’紧抿成一条直线。
他虽然记不得以前的事,但看身上的情况……
他是得罪仇家了吗?
他掀开被子,连忙从‘床’上起来,却因动作过猛,扯动了伤口,鲜血渗透出来,他不可遏制的发出一声冷哼。
老头子看见他的动作,连忙将他摁回‘床’上“公子,你这是干什么?你身上的伤还没好,你这么着急的爬起来是要做什么事吗?”
“我受伤极重,且都是剑伤、刀伤,一定惹怒了仇家才对我痛下杀手。 老人家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让自己拖累你们,所以还是……”
“浑话!我老头子两夫‘妇’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既然你被我和老婆子救了,你就安心待在这养伤,别的事情你不需要管!”
老头子意志坚决,他怕洛王不答应,便连忙道:“你深受重伤又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要不是我和老婆子碰巧经过,以新鲜血参作为喂养,你早就死了!你的命是我们两夫妻救回来的,现在要做什么,不能做什么,你都要按着我们的意思来做,不许说一个‘不’字!更何况,这小山村虽然小,但作为我和老婆子隐居避世之地怎可能这么容易让外人得知?你啊,就少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你把你身上的伤养好了,你要去哪里,老头子一句话也不会说!”
洛王张了张嘴巴,将旁边放凉的‘药’汤拿在手上,不顾洛王的意愿,直接从他的嘴巴灌下,第一次受制于普通人的洛王只好乖乖的咽下这泛苦的‘药’汤。
安若岚用来做准备的三日之期很快就到来,她跟世无双约定好事成之后,她所获得的奖赏将奉献十分之六出来让他做医术研究,而对楚炎承诺的是……她用十分之一的赏金作为雇佣他手下的人的费用,两人依旧是陌路行人,井水不犯河水,他没什么事都不要来找她。
可楚炎不答应。
他要的是跟安若岚重归于好,撕烂的布帛重新缝合上去,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让一切回到原来的样子。
安若岚笑道:是彼此折磨,彼此看对方不顺眼,彼此将对方压在脚下的样子吗?
安若岚不听他的话,挥袖离去。
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切的楚皓干着急。
化解安若岚以及楚炎两个人之间的尴尬还要得益于一个人——安若冉,比起以往的不待见、没耐心,楚皓一反常态,希望安若冉能立即出现在他的面前,用她本人来彻底消除自家师兄还有安若岚之间的冰霜。
安若岚沉‘吟’,捻住柬贴的手指逐渐收紧,修长的指甲在上面生抠出两道印痕。
她这些天来所做的一切,难道真的要付之东流吗?
她好不甘心!
上官倩蓉上前一步,‘欲’语不语,因为她不知道怎样将心里的话说出口。
皇帝上前一步,神情受挫“若岚啊,我们……我们还是听国师的吧,兴许他有什么原因要我们这样做,这个皇位丢了便丢了,朕……也不去埋怨些什么。”
安若岚讽刺笑道:“皇上,你可真是好大的手笔啊。好好的一个皇位,万人之上的一国之主,说拱手相让就拱手相让,你将为你出生入死的忠臣名将置于何地?你将天下黎明百姓置于何地?你明明知道太后之意是要毁了整个国家,你却为何不阻止?待我将一切准备就绪,利用舆论散播谣言,让皇城之外的黎明百姓撒泼开闹,到头来却因为你一句‘全都听国师’的不要动?!”
“究竟是若岚的耳朵和眼睛出了问题,还是皇上你的脑子出了问题?”
皇帝面‘露’赫‘色’,低头不语。
“如果你不自称为‘朕’若岚还以为这个国家的一国之主是被你们说的神乎其技天上、地下仅有一位的活神仙——国师呢!”
“若岚啊,你身为萧氏王朝的人,应该知道国师对我们来说有多么重要,他好比神邸,他……”
安若岚嘲‘弄’的笑了声“一语定存亡么?”
“呵呵……若岚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什么鬼啊神的,我比你们清楚!人定胜天尚且不可信,更何况只是一个江湖术士的话?凡事事在人为,因为别人的一句话而放弃,这算什么样子?”
“家国一家,既家又国。皇上,你要听国师的话乖乖待在这,做一个‘死了’的人,那你就做去吧,反正若岚只是一个小‘女’子,要的只是一家和顺没有那么大的想头。”安若岚说完转身而去,皇帝下意识的拉住她的衣袖,不让她离开。
安若岚斜着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