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保洁大妈的思维、言行、举止,真不是一般有异于常人呀。
苏绿宁捂着胸口,一阵一阵心塞塞的感觉,额上落下几滴无语的汗,定了定神思,小心谨慎再问:“那你……你例假怎么样?”
这一次,保洁大妈的回答相当肯定,而且如雷贯耳:“俺离家八里路,走了半个多种头才到学校的呢!”
“……”
苏绿宁和女老师狂汗,真想直接晕厥倒地。
智商的差异啊,真是难以和保洁大妈沟通下去了。
*
吃完午饭,苏绿宁和沈昊辰一道,又去看了看学生们和教职员工的宿舍。
相较高大崭新的教学楼,学校的宿舍瓦房就显得低矮、破旧。
几间并不宽敞的房间,每个房间仅仅二十多平方米,在这样狭窄拥挤的空间里,摆放着七、八张高低板床。
由几根铁棍支起的简陋床铺上,摆放着被子,垫着的只有凉席,就是老师与学生们中午、夜晚栖息的港湾。
墙边摆放着他们的锅碗瓢盆、洗漱用具,旁边的厕所破烂不堪。
由于“僧多粥少”,校舍地方不够用,周一到周五大家挤一挤,到了周末,部分老师和学生都必须回家,给家路遥远无法回去的师生腾挪地方。
苏绿宁站在宿舍房间内,四处打量,近两米高的上铺床,却找不到可以踩踏的梯子。
“你们是怎么爬上床去睡觉的?”她低头问山娃子们。
山娃子们没做声,你推推我,我推推你,相互推搡着,不好意思回答。
其中,一个胆子比较大的男孩走了出来,看上去约摸十一、二岁的模样。
他走到窗前,踩着窗户旁的桌子,顺着窗护栏,爬上了一张没人睡的空床。
沿着约4厘米宽的床梁,他双手扶住天花板,颤悠悠走向宿舍中央,属于自己的床位。
“小心,小心点!注意安全!”
看着男孩的惊险动作,苏绿宁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急忙伸出手去想要扶住他,生怕孩子一个不留神,跌落下来。
然而,事实证明,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到了下床的时候,男孩不再原路返回,而是顺着床杆,哧溜滑了下来。
“每天这样上下床,这些孩子早就练就了比猴子还要敏捷的身手。其他宿舍六、七岁的男孩、女孩,也都上下自如。”
邱老师笑了笑,笑容却是苦涩,又无奈。
这些,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自豪的事情。
沈昊辰拿起手机,每到一处,就上下左右,变换不同的角度,咔嚓咔嚓进行拍照。
每拍完一张照片,还指划手机屏幕,做好记录。
山娃子们倍感新鲜,都围拢到沈昊辰的身边,好奇地想要伸手摸摸、碰碰他的超大屏幕手机。
“同学们,请注意礼貌!不要弄脏、弄坏了沈先生的东西。”
邱老师轻声喝止,山娃子们不敢“放肆”了,瑟瑟缩缩收回蠢蠢欲动的小手。
“没关系!”
沈昊辰对熊孩子们脏兮兮的小手,完全视若无睹,大大方方地将贵重的ip,让他们随意点划玩赏,过足了瘾。
“沈先生,真不好意思。”
看到沈大总裁这一自然而然,又充满温暖爱的举动,老校长的心里大为感动,脸上浮出歉歉的笑意:“这些孩子,从来没有见过手机、照相机之类的物品,连拍照、照片是什么都不知道,让你见笑了。”
“嗯?”沈昊辰颇感惊奇,随口追问了一句,“他们都没照过相?”
“没有,从小到现在的都没有。”
老校长摇摇头,唉声叹气:“去年,政府派人到这里,调查贫困孩子的就学情况。填写资料需要孩子们的一寸照片,但是没有一个孩子能够拿得出一张照片,甚至连小时候的满月照、百岁照、周岁照,他们都没有。
我们曾经想带这些孩子,到最近镇上的照相馆拍照。可是拍一张照片需要十几块钱,这可是不少孩子一个星期的饭钱,他们实在是承受不起啊。”
“……”
老校长一番发自肺腑的实诚话,让沈昊辰和苏绿宁都默然了。
在智能手机随处可见的现代化大城市,拍照,不过是一件随手可得的平常事。
但在白山村这样的贫困地区,却成了山娃子们一件奢侈的事情。
帮助贫困脱离贫困,我们需要做的,还有很多很多!
“来来来!你们一个个站好,摆好姿势,我给你们每人拍张照片!”沈昊辰举起了手中的手机。
除了现金、慰问品之类的物质支持外,在精神方面,同样可以为贫困山村的孩子们做一些事情,帮他们拍照就是其中一件。
“噢——”
山娃子们兴奋地欢呼雀跃起来,站在沈昊辰的面前,面对手机镜头,咧开嘴,扮起鬼脸,嬉嬉笑笑。
照相,给没有拍过照的孩子们,带来了不少的欢乐。
沈昊辰稳稳地手握住手机,咔擦咔擦,拍下孩子们的每一张笑脸,记录下这世界上最美好、最纯真的笑容。
“照好相,等过几天,我把这些照片洗出来之后……”
“我们会负责把照片送过来,分发给大家。”莫队长接过沈大总裁的话,笑吟吟的向山娃子们承诺。
老校长和其他老师们也受到感染,抛开往日的严肃,乐呵呵地过来和学生们一起合影。
正当大家都沉浸在拍照的快乐之中,苏绿宁却注意到有一个小男孩,不知道什么缘故,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