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卑人不擅长木匠活,别说打造一辆复杂庞大的攻城车,光是打造攻城车下,那几个推动攻城车前进的轮子,就让怀仁伤透了脑筋。
不过还算幸运,经过好一番折腾鲜卑人终于打造出了两辆攻城车。也许因为难得,所以怀仁对两辆攻城车寄予了厚望。
当然怀仁如此推崇攻城车,命令鲜卑人下令造做攻城车,是有原因的。怀仁曾经见识过攻城车的威力,攻城车在怀仁的心中留下着深刻的影响。
那是在去年的这个时候,怀仁还生活在大汉的疆域内。在丰城,怀仁曾经亲眼目睹黄巾军使用攻城车,轻松的撞破了丰城坚固的城门。城破黄巾军就像黄色的浪潮涌入丰城中,见人就杀见房就烧。在那个充斥着血与火的白天,怀仁一路北逃最后在一个小村庄中被鲜卑人俘获。
怀仁出身于丰城世家,从小接触的东西还算广泛,而他自己脑袋也算灵活,所以被鲜卑人俘获之后。怀仁依靠聪明的头脑很快获得了鲜卑人的信任,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怀仁更被弥加看重,从此成为弥加的幕僚。
这一次怀仁被弥加派往沙城,目的是发动沙城附近的鲜卑部落占领沙城,为鲜卑人南下劫掠占领一个桥头阵地。
一切还算顺利,怀仁来到沙城之后,经过一番游说。成功的聚拢了十几个大大小小的鲜卑部落,组成了一支人数高大两千的骑兵部队。
两千名英勇善战的鲜卑骑兵进攻防守薄弱的沙城,本来应该十拿九稳手到擒来。谁知从进攻开始便变故不断,战斗下来鲜卑骑兵更是损失惨重。无奈之下怀仁只好命令擅长马战的鲜卑人下马,打造攻城器械。
虽然因此时间耽误了许多,不过就现在看来效果还不算太差。在木盾的掩护下,英勇的鲜卑人推着攻城车终于来到了城下。
“吼、吼、吼”,城墙下鲜卑人推着沉重的攻城车举步维艰的前进着。城墙上十几名强壮的守军躲在墙垛后面,或是抱着酒罐或是拿着火油,神情肃穆的严阵以待。
攻城车终于停在了城门外,就在鲜卑人准备摆弄攻城锤的时候,意外发生了。随着城墙上庄昊一声令下,酒罐和火油被高高抛起越过城墙之后,朝着城下的攻城车和鲜卑人猛砸而来。
“嘭、嘭、嘭”,火油和酒罐砸在鲜卑人的头上,砸在攻城车上,砸在坚硬的地上。罐子破裂,酒水和黑色的火油溅得四处都是。
闻着空中散发出来的烈酒味和不知名的液体味,就在鲜卑人感到疑惑的时候。几根熊熊燃烧的火把被守军从城墙上扔了下来。
火把和火油烈酒相接触,发生了剧烈的反应。火焰“腾”的一下从地上窜了起来。十几名鲜卑人还未反应过来,就被熊熊的烈火包围,刹那间变成一具具人形火炬,疯狂的挣扎着。
看着攻城车被推到了城下,怀仁正要松上一口气。突然又见一团大火飞窜而起。怀仁只觉得有人用力一棍子敲在了他的头上,一种昏呼呼的感觉直奔怀仁脑门。怀仁差一点就从战马上跌落下去。
就在这时,巴楚策马来到怀仁身前,有些兴奋的对着怀仁说道:“怀大人骑兵已经准备好了,咱们现在就行动吗”?
听到巴楚的话,怀仁心中更是愤懑。望着一脸笑容的巴楚,怀仁狠狠的扬了扬马鞭大声吼道:“下令鸣金收兵”。
怀仁的话让巴楚有些懵了,他连忙策马快走几步来到怀仁身前问道:“怀大人这是为何,勇士们不是已经冲到城墙下了吗”?
“冲到城墙下又如何,你没有发现攻城车已经被城墙上的守军焚烧了吗”?瞪了一眼巴楚,怀仁悻悻然的开口说道。
“攻城车烧了那又有什么关系,没有那攻城车我们鲜卑勇士同样能够拿下沙城”。
“没有攻城车你那什么拿下沙城,用人去堆吗?不打开沙城的城门,难道让勇士们骑着战马冲上城墙吗”?
怀仁一番责问也激起了巴楚胸中的怒火,只见他用力将马鞭扔在地上,指着怀仁破口说道:“让勇士们下马攻城是你的主意,如今勇士们伤亡过半,你一句鸣金收兵难道就能了事吗”?
“那你要如何,难道想要我陪葬吗”?怀仁瞪着巴楚大声说道。
“你们汉人就是矫情,仗已经打到了这个份上,今日说什么都不能轻易撤退”。说完话巴楚斜着眼睛看着怀仁说道:“怀大人今日如果你甘愿带领勇士们攻城,我依然敬重你称你一声大人,如果今日你战而退,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你敢对我不客气。不要忘记你的身份。在弥加大统领面前你连小卒都算不上”,怀仁心中虽然略有惊惧,但是他依然装着面不改色的对着巴楚吼道。
鲜卑人嗜血冲动,巴楚更是一个莽夫,怀仁相信巴楚说到做到。这个时候怀仁没有办法只能搬出弥加这张打牌,希望能够压制住巴楚。
听到弥加大统领几个字,巴楚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深吸几口气,胸膛剧烈起伏之后,巴楚紧紧握着的拳头渐渐松开。
“我们几个部落今日一战损失惨重,想要挽回损失唯有攻下沙城。怀大人学识渊博,还请大人想一个办法”。对着怀仁抱了抱拳,巴楚瓮声瓮气的说道。
见到巴楚服输,怀仁暗自松了一口气。沉吟一会怀仁望着巴楚说道:“今日勇士们已经劳累士气也低落到了极点,再继续战下去也取不到任何的作用。鸣金收兵,来日再战吧”。
“唉”,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