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一锤子将一块奔向自己的石头砸飞之后。巴沙红着脸大声吼道:“突围,所有人朝着峡谷两方突围”。
“将军北面的道路被落石封堵了,我们只能朝着南面突围”,一名将领灰头土脸的对着巴沙说道。刚才十几块万斤巨石轰然落下,差点将这说话的将领砸成肉泥。
“那还等什么,活着的和我一起朝南边突围,必须把我们在这里遇袭的消息传回去,让鹰目将军率大军进攻沙城”。巴沙大声吼道。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下落的石块变得越来越少。当山壁上石块停止掉落时,整个峡谷在那弥漫的烟尘中到处都是哀嚎声响起。偶尔还有受惊过度的战马横冲直撞将刚刚站起来的鲜卑骑兵撞翻倒地。
透过粉尘看着宛如人间地狱般的峡谷,巴沙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一万精锐大军,连敌人的衣角都不曾碰到就起码损失了一半。这样的结果已经有些超出巴沙的承受范围了。
“该死的汉狗,竟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坑杀我们这么多的勇士。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巴沙一边恶狠狠的大声说道。一边弯下腰痛苦的抽泣起来。
“将军还请你节哀,汉狗们虎视眈眈想要灭杀我们。现在还不到悲伤的时候,希望将军振作起来带领我等杀出重围”。一名鲜卑将领大步走到巴沙身侧,单腿跪地说道。
闻听鲜卑将领的话,巴沙反应过来。他快速的抹掉眼角挂着的泪珠。对着身侧靠拢的鲜卑将领们说道:“去把活着的人收拢一下,趁着山上的汉狗还未反应过来,我们抓紧时间向南面突围”。
巴沙的话音落下,十几名将领刚要离开。山壁两侧之上又突然响起一阵“嗖嗖”声。
巴沙下意识抬眼望去,只见两侧山壁上突然出现密密麻麻的弓箭手。
一支支黝黑的雕翎长箭此时就像雨点般攒射而下。那划破长空的声音集合到一起。光是听就能让人感到头皮发麻。
再说这鲜卑人是北地游牧民族,因为缺铁大多鲜卑人的身上套着的只有一层薄薄的皮甲。薄薄的皮甲根本无法抵挡惯性加持过的长箭。
无数晕头转向的鲜卑士兵刚刚从地上站起来,就被长箭射翻倒地。更多的鲜卑士兵被长箭射中手脚,痛苦的在地上哀嚎着。
“向南边突围,能跑一个算一个”,巴沙不知从那里找到一块铁盾。他一面提着铁盾护住要害。一面冲着峡谷中的是士兵们大声喊道。
被困在阴风峡谷中的鲜卑士兵也不亏为弥加手下的精锐,在这种混乱随时都有可能丧命的环境下。鲜卑士兵闻听巴沙的话,依然能够及时正确的作出反应。
有接近两千名鲜卑士兵冒着箭雨握住兵器朝着南面奔去,至于峡谷中受惊的战马和受伤的士兵则无人有精力再去理会。这倒不是因为鲜卑士兵绝情。
一来战马已经受惊,鲜卑士兵根本无法靠近。其次受伤的鲜卑士兵太多,想要当场救治根本不可能。至于带走伤兵,这样做的最后结果一定是谁也难以逃脱。
鲜卑士兵跌跌撞撞的在布满石块的峡谷中前进。长箭不断的从山壁上攒射而下,在惯性的加持下长箭的威力呈几何倍增,跟着巴沙奔跑的鲜卑士兵时不时就有人被长箭贯穿身体倒在血泊中。
“快跑,不要停下,不要左右看”,巴沙和军中一些将领不断的对着周围士兵高声喊道。士兵们也相互间不断的鼓舞呐喊。所以就算鲜卑士兵中不断出现伤亡,跟着巴沙一路狼狈狂奔,但他们的士气并没有出现溃散。
这和庄昊等人之前遇到的黄巾军是完全不一样的。可以说从正面厮杀,辽东汉军在人数占据劣势的情况下,不一定能够战胜鲜卑士兵。
一路奔逃也不知道到底跑了多久,等到头上不再有长箭攒射,隐隐可以看到谷口的时候。劫后余生的鲜卑士兵忍不住相互抱在一起大声欢呼着。
“将军汉狗们精心策划了这场袭击一定还有后手,如今我们失去了战马想要逃回大营恐怕有着困难”,一名鲜卑将领拖着受伤的右腿走到巴沙面前说道。
“你说得有理,不知可有办法”。巴沙将流星锤扔到地上,活动了一下手脚望着鲜卑将领皱眉说道。
闻听巴沙的话,鲜卑将领想都不想便是开口说道:“卑职的右腿在刚才被汉狗的长箭射伤,已经无法在跟随将军了。希望将军恩准让我带着伤兵留下为大军断后”。
鲜卑将领说话的声音不小,闻听他的话受伤的鲜卑士兵纷纷握着兵器站了出来。
“请将军恩准我等留下断后”,将近三百名伤兵右手握拳放在胸口对着巴沙大声说道。
“好,不亏是我鲜卑儿郎。我命令你们留下断后,不过请你们放心。我巴沙绝对不会让你们白死。汉狗今日用卑劣的手段夺走多少鲜卑儿郎的性命。他日占领辽东我必十倍奉还”。巴沙快走几步,来到受伤的鲜卑士兵身前,振声说道。
就在巴沙话音落下的时候,在那隐隐可见的峡谷出口。突然传来一道震天的军号声。
“稳、稳、稳”,随着震天的军号声传入鲜卑士兵的耳中。一队队身穿黑甲的汉军同时出现在峡谷口。
这一队队汉军,身上穿着辽东汉军制式的黑色战甲。他们的手中握着岑亮的战刀和钢盾。每向前踏出一步,步调整齐划一的同时,还伴随着阵阵铿锵之音。一股股冷冽的杀气弥漫,就算是身经百战的鲜卑士兵见到这一幕也忍不住头皮发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