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朝一日,你为达目的必须利用我时,你会怎么做?”孟夏忽然抬起头来直视着陆寻的眼睛道。
陆寻没有想到孟夏会这样问不禁一愣,他本想说些什么,可是对上孟夏那双过分认真的眼睛时这才意识到孟夏并不是心血来潮随口问的,她不需要甜言蜜语和敷衍,她要的是一个真实的答案。
陆寻良久没有说话,孟夏此时却是笑了笑:“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
看着孟夏那笑意陆寻莫名的心里一慌,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拉住孟夏,可是却被孟夏轻巧地避开了。
“你没错,你一直都是这么理智,我明白的。”孟夏依旧在笑:“我想睡了。”
“小夏。”陆寻唤了一句后,“我不想骗你。”
“嗯,我知道。”孟夏应道。
“你先休息吧。”陆寻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离开了孟夏的房间。
而孟夏却在陆寻走后慢慢捂上了自己的眼睛,面上的笑意也消失的无影无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小声道:“有时候还真希望你能骗骗我。”
自今日以后,孟夏再也没有主动前去帮助陆寻处理赈灾一事,而陆寻对此也没有意见,只是多辛苦了些。两个人除了吃饭的时候会见上一面,基本再无其他时间会出现在对方的视线里。
“叩叩叩。”这一日孟夏正伏在窗台上把玩着一盆绿萝发呆,便听得有人敲了敲窗台,侧头一看便看见了提着药箱的萧忘书正望着她。
“忘书来了啊。”孟夏招呼道。
“想什么事情那么入神?换药的时间都过了。”
被萧忘书这么一提,孟夏看了一眼日头这才回过神来:“在想从太子手下哪个人开始动手比较好。”
“哦?那想好了吗?”萧忘书一边问着,一边却是提着药箱绕到门口走了进来。然后以眼神示意孟夏乖乖把右手递过去。
“嗯,罗邺如何?”
“怎么选了他?”
“太子手下并无任何产业,他哪有什么资金来源可以让他拿出一千金悬赏我?这钱财肯定来的不正当。稍微查了查太子一派那边的人,这个户部的罗邺提供资金的可能性最大,自然要拿他开刀。”孟夏显然已经思索了良久。
“没有证据。”
“这事只要是真的,怎么可能毫无证据,总能找到的。再说了,陛下要是怀疑根本就不需要证据。”
“嗯,是不是还应该有王泽、章天?”
“咦,你怎么知道我正要说这两个也必须拖下水?”孟夏有些惊诧地歪了歪头。
“是阿寻说的。”
“……”孟夏听到这个名字忽然就沉默了。
萧忘书见状轻轻叹了一口气:“我说你们两个人究竟怎么回事啊?”
孟夏闻言笑笑:“没事啊。”
“你以为骗鬼呢。”
“真没什么事,只是各自在思考一些问题罢了。”
萧忘书显然不信这个回答,但见孟夏真的一副不想多说的模样,也只好道:“真有什么事好好沟通一下,这样一个躲着一个,小事也会被你们变成大事的。”
“噗。”孟夏闻言却是忽然笑出了声。
“怎么了?”
“忘书,你每次念叨起来都好像我阿娘啊。”
萧忘书瞪了她一眼,随即将孟夏重新包扎好的右手轻轻松开:“你说的事,会想办法去做的,有消息再来跟你说。”
“嗯,谢了。”孟夏挥了挥自己左手道。
萧忘书转身出门,却是无意间瞥到了孟夏桌上那张没有收起的纸张,看着上面的内容,萧忘书不禁又叹了一口气。
明明互相挂念,却偏偏不想相见的两人。
……
日子平淡地过着,孟夏的悬赏令因为有江湖第一杀手沧海客和江湖第一公子唐夜都发了话,所以前来追杀的人基本已经退了干净。没有生命威胁后的孟夏便经常和萧忘书一起出门义诊,发放药材,或者干脆带着赵毅寻一处城门,帮着将士们施粥。
可是孟夏和陆寻两个人却是连吃饭的时间碰面的机会都没有了。
也不知道是刻意,还是真的那么巧,每次两个人都有事错开。
这一日,孟夏依旧坐在自己的书案前涂涂写写,萧忘书便带着消息来了。
“办妥了?”孟夏见状开口就问。
“嗯。今早,陛下便将罗邺他们三人收入了天牢,罪名是贪污和受贿。太子的心腹损失三人,也是元气大伤。”
“他怎么可能甘心?”
萧忘书点了点头:“所以他拉拢了新科状元燕起,这个燕起只怕很快就会成为他的心腹。”
“燕起,是他啊。”孟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这是可惜了,怎么就跟定了太子呢。”
孟夏回忆起燕起,她几乎不记得这个燕起究竟长什么样子了,可是她却偏偏将这个记得很熟,仿佛他们见过千百回无数次。她明明不了解这个人,却还是觉得这个人有才气,有谋略,而且……温柔善良。
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可是这种熟知的怪异感觉,便是孟夏自己都解释不清。
“就正统来说,扶持太子才是正道不是么?”萧忘书却是如此道。
孟夏笑了笑:“忘书,你是要说自己是邪门歪道么?”
萧忘书没有理会孟夏的打趣,然后将一张纸条递了过去到:“燕随风送来的他的新地址。”
“嗯,谢谢。”
“你打算怎么办?”
“先去看看。”孟夏笑了笑,然后伸了一个懒腰,随即向着门外唤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