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帝抬了烈相一眼,并未开口,文相察言观色,眼珠子一转也出列一步,“圣上,烈相的话虽然有理,可也不能一概而论,事事都有特例,况且是圣上钦点的人选,定有过人之处。 ”说着看了眼烈相,“难不成烈相是在怀疑圣上的决策不成?”
这两只老狐狸,一有机会就会相互挤兑。
烈相咬牙回瞪文相,“老臣并无此意,文相可不要借题发挥。”然后恭敬的拱手道,“老臣只是提醒圣上,祖制莫违呀!”
“圣上……”文相的话还未说完,岳帝便扬手阻止。
“行了!朕旨意已下,也没有断然收回之理,此事就此作罢,以后莫要再提。”岳帝的话铿锵有力,威力十足。
“皇上英明。”两人齐声道,只是神情却是截然不同,文相自然是欣喜得意,烈相则是哑巴吃黄连。
欧阳靳从方才就沉默寡言,心情抑郁的很,相对于他,欧阳夜和欧阳凌虽是漠然而对,却是情绪井然。
欧阳夜虽然面色温和,但是没料到岳帝会来这么一招,通过昨日之事,他跟欧阳凌都认为岳帝定会派他们二人之一来负责调查此案,没想到会用了她?!
欧阳凌也是蹙了蹙眉,他可不认为这是个好差事,岳帝此举岂不是将她推上了风口浪尖儿!岳帝究竟意欲何为?
“启奏圣上,夏侯国已派使臣来朝,不日便将抵达京陵城。”一位朝臣奏禀。
“嗯。”岳帝点点头,“众爱卿对此事有何见解?”
烈相刚才吃了瘪,现在又来了劲头,拱手道,“老臣认为夏侯国一直颇有野心,此次出使定是不安好心。”
文相对这事儿倒是不想参与意见,毕竟现在太子的事情正在风头上,方才言语上小胜了烈相,现在也没必要再与他争辩,暂且静观其变,等待岳帝的反应。
岳帝倒也不急着表态,只是继续看着殿下众臣。
只见欧阳夜出列道,“父皇,儿臣倒是有不同的见解,儿臣认为,夏侯国现在处于新旧政权更替的时期,虽然新帝继位,但还有诸多内忧待解,加之之前连年征战,劳民伤财,夏侯国早已是一个虚壳罢了,此次夏侯国来使,定是如他们所说,是来求和的,儿臣认为,不必想太多。”
岳帝略点了点头,思虑着看了欧阳凌一眼,“烈相的担忧也在情理之中,但是夜儿的见地也很有道理,凌儿,你怎么看?”
欧阳凌冷峻的扫了烈相一眼,傲身而出,从容道,“回父皇,儿臣亦是支持四哥之见。”
烈相端详着夜王和凌王二人,难不成这两人统一阵线了?!靳王最大的敌人便是这二人,倘若他们现在连起手来,一起对付靳王,那可就不妙了。
“圣上,老臣可是听闻,之前与夏侯国一役,我们的冷面王爷——凌王殿下,可是生擒了现在夏侯国的国君——夏侯雪!”烈相振振有词,胸有成竹的挑衅道。
欧阳凌不屑的一笑,“烈相的消息倒是灵通。”
“殿下说的哪里话,凌王殿下的丰功伟绩老臣也是钦佩的很。”烈相皮笑肉不笑。
欧阳凌淡笑,“那本王先多谢烈相了。”
“好说好说,凌王的意思,是承认了有生擒夏侯雪一事吧。”
“当然,那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也难为烈相还记得,烈相突然提及此事儿,不知意欲为何?”他当然明白烈相的意思,不过是装糊涂罢了。
“就不知后来夏侯雪是如何安然无恙的回到夏侯国,并且顺利地继承了王位,凌王可否给圣上以及众朝臣解释一下?”
岳帝挑挑眉,这事儿当初济王私下跟他提过,而且欧阳凌也已经私下请过罪了,虽然在表面上岳帝还是对他进行了惩戒,就是罚了他三天不得入朝议政,也不过是小小的惩戒他自作主张罢了,只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何况欧阳凌的利弊要害拿捏是对的。
岳帝在心里还是很赞同欧阳凌的做法,因此也并无意将此事声张,有些事坦在阳光底下,就不能随心所欲地解决了,小事也会闹大,只是不知这事儿如何走漏了风声,现在恐怕又有的烦了。
“烈相难道认为,夏侯雪会束手就擒吗?”欧阳凌仍旧淡定从容。
“难道凌王的意思是,在玄铁军以及咱们大名鼎鼎的冷面凌王的看守下,夏侯雪自己逃走了?”
欧阳凌挑眉,“不然呢?”
烈相被这么一噎,脸色凛凛,“哼,不会是凌王故意将他放走的吧!”
云卿低眉顺眼的立在岳帝身侧,心里却着急得很,听着烈相对欧阳凌的质问,当时的事情她虽不是很清楚,不过的确是欧阳凌有意将夏侯雪放走的,这事儿若真是被翻了出来,恐怕对他极为不利。
欧阳凌看了岳帝一眼,接着冷利的眼神射向烈相,“烈相的妄自揣测,还想闹到什么时候?!”声音霸气而有震慑力。
纵是久经朝纲历练的烈相,也不得不心底一阵发毛,这凌王的确是厉害!可是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斗下去,眼下欧阳夜和欧阳凌,能先扳倒一个对他们都是有利的,“真的是妄自揣测吗?凌王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吧。”
“哈哈哈哈……”欧阳凌一阵冷笑,并未多言。
文相是看清了形势,出言道,“烈相何必处处刁难?凌王又怎么会拿自己的声誉开玩笑呢?说夏侯雪是从他手里逃走的,岂不是怀了自己的名声?”
“老臣不过是如实禀告圣上,至于事情到底是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