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灵溪呆愣愣的看着他,从头到脚,他那染满鲜血的手,让她难以置信。
她心底叫着,不要,不要,千万不要是真的!
身旁有一只手鲜红的手突地抓住她的脚踝,“是他,是他!”这像魔咒一样的声音直逼她耳中。
月灵溪低头看去,竟是月隐!
那只手在她雪白的鞋上留下红印,她赶紧俯身抱住他,“隐!你没事吧!你说什么,说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月隐嘴角挂着血痕,气息虚弱的攥着她的手,“他……杀了所有人……说是……以绝后……患。”说完便咽了气。
任月灵溪如何叫他都没了回应。
月隐说,这一切都是东方炎做的?!原本她不会相信的,她宁愿相信是个误会!可是月隐亲口所说,月隐是绝对不会骗她的!
接着,她如发了疯一般按着自己的头大声吼叫,“啊……啊……为什么……啊……”
歇斯底里的吼声一直在回荡在天际。
当东方炎赶到她身前时,月灵溪已经魔怔了。
双瞳变成了血色,原本乌黑的发丝此刻已成银白,在空中飞舞,有些披散在雪白的衣衫上,几乎要与衣衫融为一体。
巫族圣女因为体质和灵力修炼的原因,成神成魔只在一念之间,需要潜心修炼才能摈除所有杂念,一旦被欲念掌控,便会失了心智,堕身成魔。
月灵溪此时已经完全崩溃疯魔了,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实在太大了,她对自己深深的自责和被深爱的人背弃的痛苦折磨着她,把她逼上了绝路。
白衣身下鲜血直流,是她的血,是她的孩子,在她成魔的一瞬间,灵力的强大冲击伤害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此刻,她似乎也感觉不出身下的疼痛,一步步向着东方炎靠近。
东方炎被她这幅样子吓坏了,担心的几步上前想抱上她,“灵溪!你怎么样!你别吓我!跟我说说话!”
刚想碰到她的手,被她无情的以气挥掉,眼神狠厉的看向他,提息,攻向他。
鲜红的光束穿透他的心口,一切只在顷刻间,他便满身是血的倒下去。
月灵溪似乎这时候才发觉自己做了什么,表情痛苦纠结的看着倒在地上,仍温柔看她的男人,眼里是满满的深情。
她缓缓蹲下身子,机械的抬手想要覆上他的面,却顿在空中,血红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他,“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所有人,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
东方炎没有回答,口中不停的有鲜血向外涌,他却是强撑着勾起唇角,扬起一个她最喜欢的温柔笑颜,“你……不相信我?”
‘轰……’月灵溪的脑袋瞬间炸开。
是的,她应该相信他的,他是那个义无反顾跟随她跳崖的男人,她为什么会被哀痛冲昏了头脑,为什么不再听他解释解释。
“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边说,又是大口大口的鲜血,“我……爱……”你!
直到最后,还是没能说完这句誓言,他就一动不动了,眼中原本温柔的笑意也不复存在,只剩一身冰冷。
“啊……”月灵溪痛哭着趴在他胸口,这一切的罪孽都是因为她,可为什么,最终受伤害的却是他们!苍天啊,你不公平!
月灵溪看着在她身下的男人,事实究竟如何,她是无法得知了,可是这一刻,她不想违背自己的心,她要救他!豁出自己的命也要救他!
举手,一道灵气划破她的手腕,以气带动血液渡进他嘴中,口里还念着咒术。
只见他胸口的伤在慢慢愈合,脸色也有了红润。
反观她,气息却是越来越弱,最终无力的躺倒在他身侧,微微侧头,眷恋的看了他最后一眼,嘴角有着满足的笑。
当那双深邃的眸子再度睁开,眼前的女人如熟睡般躺在他身侧。
就像眼前的每一个清晨,睁开眼,都能看到她静好的睡颜。
东方炎就这样侧躺着,没有任何动作,看着她的眼睛一瞬不瞬,眼角的湿濡越来越甚,紧接着是晶莹的液体滑落,如一条潺潺的小溪,没入地面。
他知道,她离开他了。
这个傻女人,以为她走了,他一个人还会独活吗?
他的唇角泛起苦涩的笑,深吸一口气,缓缓起身,抱起她。
她的面色青白,浑身没有一丝血色,猩红的眼眸已然合上,银白色的发丝随着他的走动而轻晃。
这一切都是个陷阱……
那日自月灵溪从皇宫离开,他就料到事情不妙,紧随其后想要追上她,却一路都没有遇到。
一进入这里,就看见月隐所犯的罪行,族人们一个个倒下。
“住手!”东方炎出言喝止,“你是什么人?!”
月隐身前的人倒下,两人面对面而立,他笑得阴森,“你果然来了。”
东方炎眉头轻皱,“你把灵溪怎么了?”他以为她已经出事了。
“你觉得呢?”月隐森森笑着,“她不管是生是死,都不会再回到你身边了!”
东方炎怒是他,深邃的眸子冒着火,“快放了她!”他并没有见过月隐,月灵溪也没有在他面前提起过,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么个人在觊觎着他的女人。
“她是我的!是你把她从我身边带走了,要放手的应该是你!”月隐恨恨的看着他,“少说废话!拿命来!”说着已经攻了过来。
两人纠缠起来,月隐讨不到半点儿好处,一番苦斗,东方炎赤手插进了他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