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晚捂着不断传来疼痛感的小腹从住院部大楼里缓缓走出来的时候,入目率先看到的就是林若姗拿着车钥匙魂不守舍的站在漫天飞雪中,宛若一个破碎的布娃娃一动不动。
连她自己身上只穿着薄款收腰风衣,下身只穿着黑色透明丝袜都浑然不顾。
这可是在下大雪!下大雪啊大姐!
这可不是她的多伦多,这里是莱城。
这人好好的又抽哪门子风。
“若姗……”
“若姗……”
刚刚做过流产手术的身体比较虚弱,碍于两人之间的距离有些远,迟晚使出全身的力气喊了她两声之后,双腿间被那些冰冷的手术仪器搅动碾压过的疼痛感再度来袭,疼的她脸色比之前更加惨白,纤瘦的身体也不自觉的连连后退两步,出于本能,几乎是在后退的瞬间迟晚便下意识的握住大楼两侧的栏杆扶手上,生怕自己再摔一个跟头。
不过二十岁左右,正值女人最美好的青春年华,她这幅残烛躯体却已经折损了她太多太多属于这个年纪独有的朝气。
该死的,前段时间玩的太疯了,也不知道跟哪个男人做过,隐约记得那个男人没有用套,而她事后忙碌的也忘记去买药吃,不然哪里还用受这种罪,真是疼死她了。
等她找出那个男人是谁,看她迟晚怎么收拾他,定要将那男人大卸八块,然后丢进海里喂鱼。
王八蛋,害的她这么疼。
过了一会,等双腿间的疼痛感渐渐消散的时候,迟晚才松开紧扼住栏杆扶手的小手,捂着那胀痛的小腹,步履维艰的朝林若姗走过去,距离林若姗还有一步之遥的刹那,迟晚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脸色苍白的喊着她:“若姗,你怎么了?不是说去把车倒出来吗?好好的站在这里干什么,外面还在下着雪呢,你穿这么薄,万一感冒了怎么办才好。”
“感冒了?”林若姗目光呆滞的看向不远处那个正背着叶微澜行走的男人,苦涩笑着说:“感冒了才好,我现在巴不得生一场大病,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生病了也好,这样沈佩之就会来看她。
这一刻,林若姗并不是口头上说说,而是从心底深处希望自己生病。
不知行情的迟晚以为她是在胡说八道,急忙开口反驳她,神色慌张道:“呸呸呸…瞧瞧你都在胡说些什么,哪有希望自己生病的人,别多想了,走我们回家。”
话落,林若姗依旧不为所动。
迟晚瘪了瘪眉,捂着胀痛的小腹,不明所以看向林若姗,试探性的问道:“若姗,好好的怎么了这是?”
林若姗不再说一句话,她的眼睛只是死死的盯着不远处的方向。
那边?有什么好看的。
顺着林若姗的眸光,迟晚也朝那边看去,她不认为有什么好看的。
不就是一个男人背着一个女人吗?
不过……
为什么那个男人和那个女人的背影看起来那么眼熟。
那不是…那不是……
如果说刚刚迟晚还在心里怀疑那两个人是不是沈佩之和叶微澜,那么现在,在看到林若姗脸上那副痛不欲生的模样时,所有的答案系数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