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番话在这样孤寂的深夜,就像是缠绕的藤条不偏不倚的打在她的脊背上。
时时刻刻的提醒着她,关于她曾经做下的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那些往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间接的成了沈佩之欺负她的利器。
重点是,面对那些…她根本无力反驳。
腰腹处传来的疼痛感,瞬间席卷了叶微澜所有的理智。
她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来回的在地板上翻滚着,小手死死的捂着刚刚撞到的位置,极为痛苦的呻吟着:“疼…好疼……”
是真的很疼,她的眼泪都出来了。
这一刻,叶微澜甚至对他还抱着希望。
希望他能看在自己这么痛苦的份上,抱着她回卧室。
可是他呢?
却是冷哼了声,视若无睹的推开门,走了出去。
就好像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和他没有丝毫的关系。
而她,也不是他的发妻。
只是最普通的过路人。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叶微澜的眼眶终究是红了。
是啊,她怎么就忘记了,他本就是个冷血的人。
又怎么会为了她而改变。
更何况她当初那般算计他,爬上了他的床,几乎毁掉他的人生。
他有多恨自己,她明明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不是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腰腹处的疼痛感减少了,叶微澜扶着旁边的家具极为吃力的站起身来。
獾淖呃群馨簿玻没有任何声音。
漆黑一片,他甚至关掉了所有的灯。
整个房间黑乎乎的。
每次生气,他都会这样。
想起他刚刚说的那番话,叶微澜颇为无奈的笑了笑。
有时候想想,他说的又何曾不对。
如果不是那件事,他们两个人恐怕这一辈子都不会有任何的交集。
是她改变了这一切,做了刽子手。
埋葬了两个人的幸福。
又能怨恨的了谁。
黑暗中,她摸索着昔日脑海中的画面,缓慢的走着。
一段路,没有多远,可是她却用了两分钟才抵达卧室。
那个人是否已经睡了?
叶微澜推开主卧的房门,伸手去触碰墙壁上的开关。
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可是当灯光照亮整个房间的时候,心里的那块大石头忽然间落了地。
他不在主卧里。
想必,是去了客房睡。
结婚后,他回家的次数寥寥可数。
半年里也不过只有几次而已。
他们之间哪里像夫妻,连个最普通的朋友都不如。
刚刚在地板上痛苦的来回翻滚,出了不少汗,身上黏糊糊的。
叶微澜有轻度洁癖,每天晚上睡觉前不管多累多晚,都必须洗干净再睡。
今晚也不例外。
她朝着浴室走去,简单冲洗了后才出来。
床头柜上的台灯泛着微弱的光芒,叶微澜走过去,伸出手轻轻的抚摸在那微小的流苏玻璃上,神情落寞的说:“远方的你…还好吗?”
回答她的,却是这满室的寂寥。
当困意来袭,她终究是抵抗不了周公的魔力,钻进被窝里睡了起来。
睡梦中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只听到她可怜兮兮的说:“佩之,疼…好疼……”
随之涌出的则是她眼角处的泪珠。
嫁给沈佩之以前,叶微澜根本不知道哭这个字怎么写。
是他用他的所作所为,给她上了这样刻苦铭心的一堂课。
就在她睡的正香的时候,忽然间只听到“噗通……”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