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听到这个词的时候,沈佩之的眼睛里闪过一抹诧异。
下意识的就朝叶微澜看去,似在无声询问她。
阿丽莎是不是她的女儿。
颁奖典礼的洗手间,那个被阿丽莎时刻挂在嘴边的爸爸,以及披萨店里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画面,在这一刻系数涌上沈佩之的心头。
像是一根锋利的鱼刺,刺进他的心脏,折磨着他所有的理智。
这个孩子,莫不是微澜和那个男人的?
一想到这,沈佩之只觉得连呼吸都变得奢侈起来。
他瞪大了眼睛朝阿丽莎看过去,隐约间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的眸光太过于灼热,灼热到让叶微澜心绪不宁,生怕他会察觉到什么。
毕竟阿丽莎的眉眼,太过于像他,仔细去看的话就会发现和他几乎一模一样。
下一秒,就在沈佩之朝这边靠近的时候,叶微澜一把将阿丽莎拉到自己的身后,护着她。
不让沈佩之看到她的容貌。
也是叶微澜这个欲盖弥彰的举动,让沈佩之豁然开朗,曾经想不通的事情,一瞬间系数想明白了。
在洗手间里的时候,阿丽莎说她今年三岁半。
微澜离开的时间不过三年,三年的时间又怎么会生出来三岁半的孩子。
除非这个孩子是离开的时候,就已经在她肚子里的。
三年前,那个没有来得及堕掉的孩子……
想起当初微澜拉着他的手,泪流满面哭着乞求他,让他相信孩子是他的。
他不非但不相信,反倒是一脸决绝的逼着她堕胎。
为了怕她跑掉,他更是不惜坐在观摩室里,亲眼看着打胎的全过程。
如果说三年前,沈佩之怀疑叶微澜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
那么三年后,这个眉眼像极了他的阿丽莎,又该怎么解释。
这个孩子,不是他的,又是谁的。
这分明是他沈佩之的女儿,是他的血脉,是他和微澜之间唯一牵绊与枢纽。
想起三年前他逼着微澜打掉孩子时的决绝,沈佩之渐渐红了眼。
他朝阿丽莎走过去,俯身蹲在她的面前,伸手从西装内衬里拿出丝绒手帕,放在她的唇边,小心翼翼的为她擦拭着唇角边沾染的披萨汁液,颇为宠溺的笑着说:“阿丽莎,怎么吃个披萨吃的满脸都是番茄汁,瞧瞧看都变成小花猫了。”
“有吗?我明明记得吃完后,我爸爸给我擦过了。”阿丽莎瞪着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看向沈佩之,撇了撇唇角,自顾自的念叨着。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面前这个男人说的话,阿丽莎总是没来由的会选择倾听。
甚至说不出任何拒绝他的话。
许是夜比较黑,阿丽莎没有看到男人高大的身体,也随着她的那声爸爸轻轻颤抖起来。
几乎是下意识的,沈佩之猛地站了起来说:“微澜,我有事情问你。
”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叶微澜一边说着,一边把阿丽莎藏到自己的身后。
“在这里说?当着孩子的面,你确定?”不等叶微澜回答,沈佩之便自顾自的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也不会介意,反正到时候难堪,无法面对孩子的人又不是我。”
“卑鄙!”
叶微澜瞪了他一眼,久久吐出两个字,掏出包包里的手机拨了个电话,不一会就有一个身穿白色制服保姆模样的女人将阿丽莎抱进了别墅。
望着逐渐消失在眼前的小身影,沈佩之终于忍无可忍的问了出来,“微澜,阿丽莎是不是我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