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您的手……”分队长和几个雇佣兵纷纷背过身去,不敢再看战狱。
战狱砸着灯柱的手已经鲜血淋漓,惨不忍睹,血一直顺着战狱的手臂滴到了地上,一朵朵地开出绚烂妖娆的血花。
分队长的行动电话被战狱狠狠地摔了后,电话那头的战凛便皱起了眉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听完,就断了线,战凛与郁梓相视一眼,到底是怎么回事?
“战凛,御天那边又出了什么问题吗?”郁梓从床上爬起来,不心碰到了被烫伤的手,皱了皱眉。
“心,叫你不要进厨房了,倒杯水都被烫到。”战凛放下手机,绕到床边查看郁梓的手。
已经上过药膏包扎起来了,并没有什么大事,也许是因为郁梓太久没受过什么伤了,倒是把战凛弄得紧张兮兮的。
尤其是两年前发生了被青爷绑架的事之后,战凛就经常半夜也会惊醒,总是怕郁梓有什么危险。
“没事,战凛,你快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郁梓心焦地道。
战凛头,“我知道了,很晚了,你先睡吧。”
“嗯。”十分相信战凛会处理好一切,郁梓头,又钻进了被窝里。
战凛走出花园外,给一个信任的手下打了电话,沉声问道:“战狱现在在哪里?”
“少爷现在人在伦敦。”战凛的手下汇报道。
伦敦…战凛心中突然划过不好的预感,之前的电话似乎就是从伦敦打过来的。
伦敦…有那个女人,和那个孩子。
英薇和英子煞,该来的果然还是要来。
战凛瞥了一眼郁梓熟睡的背影,对那边下令道:“查一下战狱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密切注意着,有任何不对劲,马上通知我。”
“是,凛爷。”
战凛看着花园里新种起的花,有些惆怅地想起林叔,林叔死去的那一年,是他们全家过得最糟糕的一个年,可再难过,转眼间也已经过去了,回过头看看,现在想起来也已经不算什么了。
“林叔,当年的事,我们都下意识地对战狱闭口不谈,是因为不想再跟英薇有任何联系,婚约解除,我和英薇谁也不欠谁,但现在,事情似乎瞒不住了,也许也是时候,该见见另一个孩子了……”战凛自言自语地叹了一口气,回到温暖的房里,蹑手蹑脚地爬上床,将郁梓紧紧地搂在怀里,闭上眼睛……
幽深的伦敦基地。
战狱受伤的拳头已经被基地的医生临时处理过并包扎了起来,沉寂了两天后,基地里最隐秘的几个情报员到战狱的房里找了战狱。
“如果你们再敢一无所获,那就……”战凛猛地睁开双眼,凌厉的目光仿佛刀片般射在了几个雇佣兵的脸上。
几个雇佣兵惭愧地低下了头,“少爷,我们已经将您想了解的都查清楚了,因为英氏家族的力量在伦敦来确实很大,所以我们也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
“少废话,资料放下,滚吧。”战狱沉着脸道。
“是。”
几个雇佣兵离开后很久,战狱才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而后将那沓用牛皮信封装好的资料拿到了办公桌上,死死地盯着牛皮信封,良久,才颤抖着手将信封打开,将里面装着的资料拿了出来。
这一次的调查的确十分详细,从英子煞是在什么地方救走喻驰的,是用哪艘游轮救走的,资料上都写得明明白白,战狱攥皱了那张薄薄的纸,喻驰没死,竟然是因为另一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这也许也是上天对他的一种眷顾吧。
可他却不能容忍有人将喻驰从他的身边夺走,哪怕那个人是他的亲生兄弟,也不行。
战狱一目十行地看着接下去的资料报告,一份份详细的病历表,住院的资料,恢复的情况,越看越是心痛难过。
植物人……
战狱不敢想象,是受了多大的创伤,才会即使侥幸地捡回了一条命,还有呼吸,却只能不死不活地躺在床上!
资料的背后,有大约十几张喻驰躺在重症病房里的照片,浑身几乎没有一处地方不插着营养透明管,那些管子,维持着当时喻驰脆弱的生命,那个时候,喻驰的脸上以及裸.露的两臂,都被纱布包裹着,尤其是缠着头部的纱布上,甚至还染了血。
战狱的手剧烈地颤抖着,虽然早就设想过,喻驰如果还活着,一定受到过十分严重的创伤,可现在亲眼看见,战狱的心却比设想的时候要痛上千万倍。
越往后看,战狱越懊恼,喻驰卧床变成植物人的那整整一年的时间里,英子煞几乎每天都会在一个固定的时间出现,陪他话,锲而不舍,一直没有放弃,而他呢?却一直都在盲目地寻找着喻驰,为失去喻驰而伤心、后悔,可他当初明明拥有着喻驰,却一直没有好好珍惜。
终于,一年后,喻驰苏醒了。
战狱看着喻驰的病历报告,主治医生在上面写着:病例十分罕见,植物人在医学界上苏醒的几率向来很低,喻驰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但却失了忆、失了声,而且双腿也留下了大不大不的后遗症。
喻驰的惊讶、恐慌,甚至每一声剧烈的咳嗽,战狱现在都看在眼里,如果天生就不能话,也许那会成为习惯,久了就不会觉得有什么,但一个能话的人,突然间就无法发出任何声音,这对一个曾经健康的人来,是一个多么大的打击!
而且喻驰不仅失去了声音,而且还因为后脑严重的撞伤失了忆,忘记了从前的一切,就像一个初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