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不用下令,只要战狱摔了,想扶他的人多得是,但战狱知道,喻驰不会主动扶他。
喻驰定定地看着战狱,这个在十年前救了他一命的男人。
不敢触碰如神祗一般的他,却又忍不住想借此机会碰碰他,哪怕只有手碰手……
喻驰不再犹豫,修长有力的手指与战狱的手交握,对方滚烫的温度与自己沁了汗的冰凉形成巨大的反差,令人心慌意乱。
甩掉脑子里一片混乱的东西,喻驰手下一用力,准备将战狱拉起来,谁知道战狱竟突然发力,喻驰压根没有防备,修长的身体蓦地被战狱一把拉了下去,战狱有力的四肢猛地跳起,翻身将喻驰牢牢地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突如其来的压迫感令喻驰有些不安,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鼻尖传来烫人的气息。
战狱……战狱将他压着……
活在世上十九年,喻驰极少与人有身体上的接触,大脑一片空白,直到一双明亮的眼睛里倒映出战狱不可一世的笑容后喻驰才回过神来,“少爷,请起来。”
两人坚实的胸膛紧紧相贴,战狱赤.裸着上身,精壮的古铜色肌肤热度高得惊人,直接透过喻驰微薄的衣物烧上他微凉的胸膛,喻驰别过头,尴尬地暗自发力想将身上的战狱掀翻,战狱却似看穿了喻驰般,以体型上的优势将人压得更牢。
这个男人慌乱了,只是慌乱的他,眼中的光芒却更美,这还是将近半年来战狱第一次看到喻驰露出除了淡漠外的另一张脸,更生动更令人窒息。
以前即使是挨了战狱的拳脚,喻驰依旧淡定自如。
战狱还清楚地记得在这个训练场上初见的时候,喻驰就站在他的视线中,浑身张扬的力量与魅力无法言喻,脸上挂着自信不羁的笑,对站在楼上的他挑衅道:“少爷,下来陪本教官打一场如何?”
高傲自负的他输得惨烈,但喻驰并没有对他不屑或者趁机嘲笑,只是一遍又一遍地教他更多的东西、更灵活的对战方式,一遍又一遍地对他道:“少爷,请站起来……”、“少爷,请继续……”
战狱脸上挂着魔王般不可一世且恶劣的笑,单手挑起喻驰的下巴,眼神如火,严肃而又认真地道:“喻驰,我早晚会打败你。”
打败你,打败你……
这三个字如浪潮般涌进喻驰的耳膜,瞬间将他的世界冲毁,如果他被打败,战狱定不会再看他一眼……
就像那些曾经被战狱打败的教官,一个又一个地被调离基地一般,当战狱强大到不需要任何教官的时候,他又该何去何从?
从未有过的恐惧如黑云般笼罩在喻驰的心头,喻驰望着已经拥有宽厚臂膀的战狱,不知所措地道:“不。”
“你倒真有自信,不过,我一定会打败你的。”战狱轻浮地用指尖划过喻驰如上等绸缎般的脸颊,撂下最自信的宣言。
直到战狱离开了训练场后,喻驰才后知后觉地从地上爬起来,浑浑噩噩地继续自己高强度的练习,他不想...不想这么快就离开战狱的身边,不想这么快就不被战狱需要!
他必须强,必须更强!
强到哪怕某一天真的被战狱打败,也不能再被任何人打败,如果他变得这么强大,是否可以……是否可以实现十年前九岁的自己跪在大地上发过的誓言与许下的承诺?
他想陪在战狱的身边!
他想站在战狱的身边!
想帮战狱!
想让战狱看到自己的存在!
从十年前喻驰被战狱救下一命的那天起,喻驰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与战狱重逢,每天高强度的训练,仿佛成为喻驰生命的动力,只为了成为战狱的教官,令战狱能够看到自己。
这十年来,别的孩子所拥有的欢快童年,喻驰通通没有。
父母被红湖帮的人杀害了后,喻驰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家人,变强是喻驰唯一活下去的目标,十年如一日的训练,让他比战狱更强!
当战狱教官的这半年来,虽然战狱还不能将他打败,但进步却是飞速的,再这样下去……
“不,不可以,不!”喻驰发疯似的一拳又一拳地击打在巨型坚硬的拳击袋上,由于没有戴拳套,他的指骨关节上已经遍布伤痕,甚至渗出玫瑰色的鲜血,背上额上也已经大汗淋漓,喻驰却始终没有停下。
似乎唯有这种仿佛拼命般的击打才能令喻驰稍微安心,喻驰疯狂地击打着拳击袋,腹部上的肌肉因为用力绷得紧紧的,线条美丽而流畅。
喻驰的双眼如火般注视着前方,当年战狱救他一命的那个镜头不停地在他眼前回放,战狱,是他绝处逢生的一束希望的曙光!
强,我必须要强,要更强!
这些话在喻驰的心中火热而绝望地叫嚣着,喻驰片刻也不敢停下……
战狱回到属于自己的大房间后惬意地冲了一个凉水澡,心中猜想着这个时候爸爸不定又被他那qín_shòu父亲压着在做某些运动,眉头下意识地皱了起来。
似乎又有半年多没见过爸爸了,在这偌大的军火基地住下训练的期间,战狱最想念两个人,一个是他的爸爸郁梓,另一个就是从对他十分好的像爷爷般和蔼的林叔。
至于战凛那只qín_shòu,战狱是从来不想的。
时候战狱也对自己的家庭感到很疑惑,别人都是一个爸爸一个妈妈,为什么他却是一个爸爸一个父亲,不过后来越长越大,渐渐能够理解爸爸跟父亲之间的爱,战狱也就见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