隽颢的心彻底凉了。
走出师公的"全合堂",仅存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他才发现自己真的已经陷于绝境。
分明是大白天,他却感觉眼前暗无天日,茫茫人海,他该要去哪里找回小枫,已经过了快半个月了,他却一点消息也没有。
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
江牧华一旁忧心地看着他,瞧他眼神一下子褪去光彩,便刺激他道,死心了么?
..隽颢答不出话,低头深深地吐了口气,在朋友面前他没有必要隐藏自己的心思。
.你骗了他快三月,现在也不过找了半个月,还没打平呢。
你对小枫倒是好,都胜过我了。小枫才来这不过一年时间,他身边的人竟全都被他收服了,一个个全都帮着他说话。
那是,小枫就是讨人喜欢。要不是辈份不同,我想有个弟弟。
弟弟?还是算了吧!到时候,让你爸逮着借口,要小枫学你家那套,我可不干。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不过,我也舍不得。唉,若是让我爸知道江家就要断根在我手上,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命活。江牧华叹气道。
叫你那口子自个儿想办法去。
靠他?!江牧华没好气地扫了隽颢一眼。
一脚正要踏进车里,眼角余光刚好瞄到一个妇人正往师公的屋子里走去,心下诧异。
屋子内不是没人了吗?
隽颢,你瞧那是?已经坐进车里的隽颢被江牧华一提醒,马上抬头看去。
两人不约而同地冲到老妇面前。
妇人被他俩突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江牧华赶紧对她说明自己的身份,神医李易有一个金发的爱孙,传言还是个大美人,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妇人上上下下地打量他,笑到,果然名不虚传,真是个大美人。这才让她懈下心防。
隽颢失笑了声,又一个把牧华误认为女人的人。
牧华白了他一眼,不顾上解释自己性别的问题,小心问道,这屋子看起来好久没住人了,奶奶,你还到这里......是?
啊,哈哈,我这是来还钱的,上回我跟祖师爷的徒儿借了钱坐车,今天这是来还钱的。
徒儿?!师公什么时候收的徒儿,他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吗?妇人甚是不解地看着江牧华。
隽颢马上反应过来,请问那徒儿长得是什么样子?
他人长的挺清秀漂亮的,十三、四岁吧,瘦瘦的,大约是这么高吧!妇人抬手比了比,虽然这点描述还不能断定师公收的徒儿就是小枫,但这已经足够燃起隽颢几乎灭绝的希望。
但是,这屋子里头已经没人了呀!
是的,是没住人了,可我听街坊邻居说李师父两三天会过来收一次信件,顺便把药方放在这,便来碰碰运气。
真是太好了~
我估摸大概今天要不就是明天,李师父差不多也该要出现了吧!这要我帮忙传个话不?
额,好......江牧华正想说好,却突然被隽颢截断。
谢谢你,我想我们大概猜到师公搬哪去了,我们这就去找找看,谢谢你。话落,隽颢拉着江牧华便往车的方向走。
江牧华有些吃惊地看着隽颢,你知道?
隽颢笑睨了他一眼,一脸神秘地把他拉上车,你都不知道了,我怎么可能知道呢?!
那你为什么说你知道?
隽颢顺势搂过他的肩,抿着笑,揶揄他道,美人,这就说明了为什么你比较适合当医生。江牧华恨恨地给了他一拐子。
喔,美人真凶。
你再叫美人试试。
想师公搬家连他的爱孙都没通知,意味着什么?肯定是有什么事避着你跟我,在这个时间点上,避着我的机会更大一些。所以,我想我们就在这等李叔出现,再跟踪他回去,先不打草惊神。
江牧华想了想,也觉得颇有道理,把车子移到暗处,两人便等着李陵出现。
话说,师公什么时候认得小枫当徒弟了?江牧华边盯着屋子,边问道。
我也不清楚。隽颢有些懊恼地答道。
你不清楚?江牧华就像听到天方夜谭的事一样吃惊,不过还是闭嘴不多问了,这当下若是再刺激隽颢的控制欲,等小枫回来,怕就真被关在家,再也不必出门了。
看样子,我是真的管的不够严,等小枫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再过不久,他也要开学了,难不成你还能把他关在家里!
那你就看我能不能!
他不是孩子了!
我是监护人!看吧!就知道这人是不能刺激的。
可怜的小枫....正当江牧华在心中帮小枫哀悼时,一个身着白色衣裤的人走近师公的屋子....
牧华!你看是不是他?
江牧华立刻坐直了身子,是的,是李叔。
隽颢马上发动车子,缓缓靠近到屋前,好在这车窗做过特殊设计,站在车外肉眼是没办法看清车子里的。
李陵拿来事先包好的草药,放进信箱里,再把放在信箱里的信拿出来放进包包里。
接着,进屋巡视了一遍,他拣起散落在地上的锁,四周张望了一下,隽颢从他的动作猜测,师公的确在躲着他们。
见他看着锁叹了口气后,回屋子里又寻来了一个锁,把屋子关好后,人就离开了。
隽颢立刻驱车跟了上去,车子上了山路,一路往山里走。
李陵的车速很快,一入到山里就更像脱疆野马,不论是直行还是过弯,压根就没踩过剎车。一路乌拉拉地狂奔往深山里去,开的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