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的无以复加,一闭上眼睛全都是沈冥暴怒的画面,我轻摇两下头,迫使自己把那些画面从自己的脑海中剔除出去,既然事情已经成定局,自己的命运也掌握在别人的手中,想得多了,只会徒增烦恼。
冰凉的水流从头淋下,才减轻些许我身上的疼痛,我闭上眼睛感受着水流从身上流淌而过的感觉,放在身侧的手掌紧紧的攥着,手腕一阵刺痛。
我低头一看,原来是因为自己太用力,伤口再次裂开。本来无色的液体立马被染红了,在白色的瓷砖上打转,有些扎眼。
我慢腾腾的关掉花洒,抽了两张纸按在手腕上,洁白的纸立马染红浸湿,我似乎是与自己杆上了,浸湿的纸扔了,又拿了两张纸在伤口处按着,不厌其烦的做着这些枯燥动作。作为一名医学生,竟然忘记了最基本的处理伤口的操作。
那一瞬间,脑子里什么都没想,就想着要不就这样血流而死,会不会有人心疼?
血堪堪的止住,抬头的刹那,在水汽弥漫的镜子中看到脖子上有一道勒痕,我凑近看了两眼,那红色的痕迹就像是项链一样坠在脖子上,我盯着那痕迹看了半响,渐渐的,那痕迹就消失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锁骨上的皮肤一片细腻光滑。
我颓然的靠在墙上,冰凉的墙壁贴着我微凉的后背,刺激着我的神经,这痕迹必定是沈冥在我身上留下的,是做什么用的,过一段时间都能够知道了。
洗完澡之后,我的情绪上涨了一些,正拿着毛巾颓废的擦着头发,观察着水珠滴落在地上晕成一圈的模样,一个人影直直的扑向我,把我撞的往后退了两步。
黑影兴奋道,“青青,我好想你啊。”
这么一句简单的话,成功的让我红了眼眶,声音很熟悉,我抬眼,便看见阿禾像只小狗一样粘着我,并且还用鼻子在我身上蹭了蹭,“青青,你好香啊……”
我“扑哧”的笑了声,推了她下,“我可不喜欢女的啊。”
阿禾不高兴的嘟着嘴,在沙发上坐下,委屈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可怜巴巴的说道,“我怎么这么饿啊……怎么感觉我睡了好久……之前有些事情记不清了,醒来就在这个地方,青青,你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吗?郑叔把我叫醒,说你也在这里,让我和你在一起玩几天。”
头发干了大半,我随意的拿过丝带把头发扎了起来,露出整张光洁的脸,轻声问道,“你这次是睡得挺久的,有要吃什么东西吗?我做给你吃。”
阿禾满眼星星的盯着我,“你怎么这么好……我想吃红烧排骨,糖醋鱼,燃面,咖喱鸡饭……等等,还有好多你容我想象。”
我无奈的看着她,“吃什么最终不是由你决定的,而是由冰箱里面有什么决定的。”
阿禾眨巴着眼睛,突然惊叫了一声,我的手腕便被她握住,“青青,你的手在流血。”
我愣了下,想要把手收回来,可阿禾无论如何都不打算放手,眼睛红红的就像是只兔子,“手受伤了为什么不包扎?”
“可能是刚才不小心刮擦到什么地方吧,我没有看见。”不忍心让阿禾过多的担心,只能够随口说了个谎。
阿禾摇头,“你当我是傻的吗?”
她手指一指,指的是垃圾桶,“这些纸上面都是血迹,而且还没有干,你就是故意不想包扎的是不是?”
我心里一紧,不得不感慨阿禾强大的观察力,“我……”
阿禾整张小脸都皱了起来,拉着我坐在沙发上,严厉的说道,“药箱在哪里?”
我指了个抽屉,阿禾把药箱搬出来,小心翼翼的给我的伤口包扎,口中碎碎念道,“身体是自己的,谁都可以对你不好,就是你自己不行。”
我穿的是沈冥的睡袍,身上裸露出来的肌肤还不少,上头的青紫痕迹还没有消,阿禾是个成年人,当然知道在不久之前发生了什么。
阿禾包扎好之后,还贴心的在上头吹了两下,“吹一吹就不疼了。”
我鼻头一酸,忽然抱住她,阿禾一愣,随即回抱住我,“没关系的,你还有我。如果沈冥对你不好,离开了也好,不能因为一个歪脖子树就放弃整片森林啊。”
我用潮湿的眼睛看着阿禾,我怎么会没有想过离开?可是,发生的事情越多,我越发现自己没有办法离开他。
我无助的拉着阿禾的手,紧紧的抓着她的模样,就像是一位溺水者抓着救命稻草,“我爱上了他,我该怎么办?”
阿禾眼中闪过一抹心疼,犹豫了片刻义愤填膺的开口,“其实沈冥对你也挺好的,而且,你们都同居在一起这么久了,要不你们直接把婚给结了吧,这样你就是名正言顺的沈夫人了,日久生情,你这么好的姑娘,我就不信沈冥他眼睛瞎了,不会爱上你。”
沈冥是鬼,我是人,人鬼殊途,先不说现在的沈冥对我失望至极,他冥王的身份注定后宫三千,光我知道的就有碧玺和白拢滢,我不知道的青梅竹马,红粉知己不知道还有多少。
千言万语只能够往自己的肚子里头咽,化为一声长叹。
阿禾心疼的再次拥住我,“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阿禾,在连家别墅中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阿禾垂眸,平静的说道,“有些记得,有些不记得,反正过去已经过去了……”
“那关于宋明哲……”长痛不如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