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先是听说今个过生辰的隆科多是我现在名义上的父亲--简单地说,就是他在神不知魂不觉的情况下,让我和玉儿姐姐一样做他们“掌上明珠”的替代品,成全他们护犊子的偏见之爱。真是又一个汉元帝,自己的女儿是女儿,别人的女儿就不是女儿啦。管不得最后也不了了之,像这么自私,心胸狭窄之人,又有谁能保佑他长命百岁,永享富贵啊。因为像他这样类似的人,早一时把有限的富贵满堂用尽了吧!
更不在意向之中的是,我又与他擦肩而过--那个救过我,满打满算和我这是第三次相遇的人。在和他路过时,我不解的抬眼看向他,带出几分陌生,装着不相识,他只是微微一笑,沉声对我说凡事不用担心,还有他,接着就像一阵风掠过我,向着隆科多那群人仰首阔步离去!
我以为一切只是到此为止,心想现在我们可就不言自明,各走一边了吧!可当隆科多当着我的面,把我许配给他,他们哈哈笑着,大有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豪迈劲!我刚静下来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只能端着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像个局外人一样瞪着失神的眼睛,努力让自己的心越过眼前所有的人,向那远远的或是满目苍翠,或是花红柳绿,或是像杏雨梨花的美景望去,或是让自己的意识向更远处的鸟语花香奔去;或者看着眼前一个个打扮得贵气十足的女人--不管是杏脸桃腮,或是如何的尽显十分*,或是努力把注意力放在,忍受周围女人身上比任何花香还刺鼻的气味,让人和忍受男人的臭气一样不敢大喘气;或是幻想着--云想衣裳花想容,但强迫认为自己周围的女人纵有柳眉也无星眼--怪不得一代永垂不朽的情不情的圣人--曹雪芹要借一时愤怒的宝玉口无遮拦地发泄说她们是鱼眼,甚至是珠子?心想眼为灵魂的窗口,一个行尸走肉打扮得再精致,再妖艳,若少了那眼里的生气,光芒,晶莹,也只是一个空空然的架子而已,连风景都算不上!怪不得男人腻歪他们,她们自己怎么受得了自己啊,也许,为了活着,只能这么不容易吗?毕竟,千古艰难惟一死,伤心岂独息夫人?
想到这,我有些控制不住地气鼓鼓的,觉得不能和她们一样,因为近墨者黑就甘愿同流合污。就算也身在污泥中,也要学着莲的魂魄--出淤泥而不染,让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还记得他对我说只要我不愿意,他就不勉强我,心里不由得眼前一亮,觉得有了一丝希望--大不了给他打工,把他给隆科多的聘礼还了他,不就井水不犯河水了吗?!可不敢和这群人有任何关联,此时我如同《宫锁心玉》中的晴川,只讲明哲保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不如归去!
更何况,此时我已听周围的人闲聊得知,他就是四阿哥,好不隐瞒地嘲笑他是一个中看不中用,外强内干的人,嘲笑他那么大了一个人,娶妻娶妾不用,只当冤大头。我的天,这些不知死活的女人,要知道以后他的手腕,要知道他以后会有“阎王”的外号,可能再也笑不下去,也许,哭都来不及吧。
哎…….口是祸福之门,怕是到了什么时候,都很难改得掉了吧?!接着,她们又开始哀怜我,说什么又白白牺牲一个女儿?可说话的语气,又像是幸灾乐祸。哎……为什么有些女人,越自不量力,不知天高地厚越胡天胡地对自己的同类那么狠啊,要知道,狐死还懂得兔悲,因为物伤其类。在她们一口一个可怜我中,我都不知道谁该可怜了。
哎……也许,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当局者总认为自己双喜临门,而忘了老天对谁都是—福不双至,祸不单行。有些福分,也许,早用完也就早让三十年后另一轮人登场。
突然感觉一只温暖的又柔和又熟悉轮廓的手轻轻在桌下我双手紧握的背上抚摸着--像平常一样哄着我。更让我一时有力量慢慢地抬起了下巴,弯着头、微微笑着,用眼神告诉玉儿姐姐--我很好,还没有到“山重水复疑无路”,更何况就算到了“山重水尽”还有可能“绝处逢生”。
缓缓转回头时,昂首挺胸端坐好时,目光被一边淡定、安静望着我,一边和他近旁的人说着像背熟了的话,仿佛那些话语已到了他不用动脑子的境地。我也不示弱地回望着他,努力在目光中加三分微笑、加三分奋不顾身、加三分淡然处之、又加一分顺其自然!可任由我撑着沉重的眼皮和他对视,人家是惯常的云淡风轻,还显出十分欣赏好玩的神情。
他目不转睛的好兴致反而让我垂头丧气,我也没有耐心跟他“眉来眼去”地死撑着啦。想到他是注定的赢家,不光成就一代伟业,还要成为世上被称为少有的“扑朔迷离的皇帝”,自己赢人家一次又有什么意思,赢了也是针尖对麦芒啊!
正在此时,不知为何春云扶我站起,我用腹音为她干吗?她只是引领着我,双手拖着我的左手一声不吭。走到近前,才知是让我给自己刚知晓他就是四阿哥的他,进酒。我微微笑着,和他迎面站着,向他举着杯,哪怕做不到“举案齐眉”,也要把该有的礼数的程序做完,不能让玉儿姐姐丢人啊。要是让玉儿姐姐丢了分,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吗?在职场上混过的我,抬眼一看,就一下子知道,什么人是放着好好的人不做,却专做“狗”,或是耷拉着脑袋死活非要做“猪”!在他接我手中的酒杯之时,趁别人不注意,借机用腹音低声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