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冷冷清清的窗前,全身不由自主地抖动着,双手在袖里又是抱着又是相互使劲搓着取暖,终究无可奈何。
但任凭这般寒冷,我还是忍不住双眼可怜兮兮探求地望着漫天飞飞扬扬的大雪,望着它们的姿态肆扬,望着它们大朵大朵,从几万英尺的高空执拗地投向大地,多么*,多么壮烈!纵还未知这一片世界能不能容身,也义无反顾地落下!
虽然说下雪不冷化雪冷,几阵北风迎面袭来,让我尝尽了“严霜拥絮频惊起,扑面霜空”。最终,我败下阵来,哆嗦着心有余而力不足地颤动地关好了窗户。几步小跑着趔趄着蹲坐在火炉前,不断的向火靠近,近些,再近些,直到有疼的感觉传入末梢,才好自为之。紧接着,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鼻子才呼吸顺畅了些,虽还有些鼻塞,但终究呼吸没有大碍了。赶紧趁着热火劲,一骨碌扑到了热炕上,一把裹好被子,又随手抓了一个厚厚的不能再厚的,同北方草原上的狗熊帽子,紧紧地捂在头上。这才,从匍匐的姿势换成盘腿坐好。
再望窗外的雪花,没有因为距离产生美,反而有些不真切,影影绰绰的。让我不禁模仿着文人雅士郁结的情怀进行感叹解闷--我般孤独的雪啊,一定是死掉的雨,雨的精魂;而我又是谁死掉后“改火”成的,又是谁的精魂啊!又记起了清朝顺治帝做的一首悟道诗:未曾生我谁是我,生我之时我是谁,长大成人方是我,合眼朦胧又是谁。经典啊,佩服!
我也学着合眼朦胧,闭目想着雪花在天边的旷野上,闪闪地旋转升腾,我体内的精魂也随着它们从丹田之中飞升出去,随着它们飞舞的姿态,识路的鸽子一般,渐渐的和它们一样,化成了像它们一样别样的清幽,自然的标格,自甘寂寞,偏爱凄凉。它们冷处的性情,同空谷幽兰一般,一定是因为与爱人有个约会,所以,它们孤独的奋不顾身的前来,虽然有些迟了,虽然什么也不说,也把自己的一片冰心尽显在爱人面前,多么了不起啊……
突然门被哐当一下推开了,四阿哥满头满身雪花的进来了。他在门口随意抖了抖,一身的晶莹剔透就这么被他毁了。还好,在我不经意地“阿嚏”一阵后,他赶紧关了门。多么美好的雪啊,在刚刚出生后就死了,是不是预示着所有美好的命运都是这样的。瑞雪兆丰年,但愿瑞雪永远只有这一个功能!我猛地转过头,不忍心眼见它们融化,虽然这也是它们的归宿,虽然它们可能无怨无诉,但是我还是不忍心。
当他我一般盘腿坐在我对面时,再转首,它们霎时化成湿润的透明水滴,露水般装点在花瓣上亮在一两处,转眼再没有踪迹,像从未出现一样。继续盯着雪花消失的地方,无视他的存在,双手快他一部赶紧抱住一壶热水取暖。
“出去看雪吧,见识见识这冷峻的冰花,美的极致!”
“我不喜欢显摆,又不爱好冷处,一个人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就足矣!”
“怎么有些火药味?!”
“哪有,本姑娘只是非关癖爱冷模样,觉得静处偏佳而已!所以,与某人"道不同,不相为谋";所以,我认为你应该拐错了房间......”
“真是知夫莫若妻,我本想去找四娘好好叙叙情,话话爱,怎么一神思恍惚,神不知,鬼不觉,偏偏到了这“别有根芽,不是人间富贵花”的地方。难道我与雪花呆的久了,近朱者赤,自己不知不觉也成了雪花,或是成为了它们的替身,带着它们的好奇和心愿来串串门不成。嗯,一定是这样!对了,我还有个问题要请教你,你......觉得我和四娘有夫妻相吗?”
“当然有......你们是天造的一双,地设的一对,还都是四字辈的。”
“哈哈......我想也是,俗话说“无巧不成书”更何况我们巧得离奇,巧得“天时地利人和”怎不“合和生万有”......”
“还有事吗,没有就请该干嘛干嘛去吧,别扰了我的清净!”
“你这是同意了?”
“你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了!你怎么说也是我早晚要明媒正娶的福晋啊,凡事理当和你商量商量,是不?”
“我们已经说开了,以后你不用多此一举了......”
“嗯......我们的妹妹云娘以后可以表面上替代你的职位,看着她越来越出息,以后时间长了再兼个二把手,三把手可能都是小菜一碟;而四娘和云娘从小就是师姐妹的关旭,平常又配合得惯了的;所以,她要是做云娘的助手应该游刃有余,就赐名她为安陵容,让她从底层一步步做起;毕竟,她不是宫里养的,什么都需要熟悉;再加上,基层更需要眼线;要不然以后,我们被别人害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至于你吗?“百无用处是书生”,像现在在我面前偶尔倒个水,递个茶,已经是小才大用啦!哈哈......”
他自顾自地说着,全然不理会我的目瞪口呆,咬牙切齿。
“对了,你现在有对眼的吗?没有,我好早把你收编了。要不然,越到最后越笑得不好,还没有好果子吃!”
“谢你费心,本姑娘已经有了一个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三见至死不渝的--意中人.......”
“谁啊,这世界上还有谁和我一样不开眼,看上你啊!”
“我的小胡哥哥!“
”啥时候吃你们的喜糖?“
“我们裸婚,喜糖怕是你吃不上了!没事了吧?!赶快从我眼前消失,以免影响我赏雪的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