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岩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呃,好。”当下,他在驾驶座上坐好,拿出钥匙插进了汽车,却没有打火,而是透过车窗看着司徒笑向那边的学生群走回去。
许岩没说话,两个女生也没开口——陈遥雨和宫雪婷都不是笨人,看到司徒笑和许岩的举动和对话,她们也猜得出即将发生什么事了。
许岩坐在驾驶座上,沉默不语,但他能感觉到,身后有两道目光刺在他的脊背上,让他针芒在背。
“司徒老师。。。他不会有什么事吧?”说话的人是陈遥雨,她的声音有dian惴惴不安,微带颤音:“那些人,不会是坏人吧?”
许岩低着头“嗯”了一声,并没有答话,手还是紧紧抓着汽车的钥匙,但他并没有发动车子,只是沉默地看着那边的学生们——那几个陌生的汉子,已经快接近学生们了。
他抬起头,望了一眼后视镜。在后视镜里,他看到,坐在后排的宫雪婷脸色苍白,手紧紧地抓着自己胸口的衣服拉链,她望向那边的学生人群,不时又望向自己的后背,目光里流露出极复杂的眼神——惊恐、担忧、祈求、哀求——不用说话,那目光已把把她的想法展露无遗。
谁都没说话,车厢里寂静一片,沉默中,气氛显得有dian凝重。
这沉默压得许岩心头沉甸甸的,他感觉,身后投来的目光仿佛针一般刺着他的背。
尽管许岩表面显得平静而镇定,但他的内心,却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他的一再告诉自己,自己的应变是正确的,是针对即将到来的危机而应采取的应变措施,是十分必要的,但他的目光却是一直盯着那个离去的背影,看着司徒笑的身影。
看到司徒笑转身走回去的那一刻,许岩才明白,自己和司徒笑的差距到底有多大,宫雪婷为什么选择了他,而不是自己——这就是一个少年和一个成熟男人的区别,那就是担当和责任。在危机来临之时,自己一心只想到了逃跑,而司徒笑还记得自己身为老师的责任。
时穷节乃见。关键时候,最见人的真性情。
没错,自己是情报部的少校军官,自己有着几百万的存款收入,自己还是俯视众生的修道中人——但那又怎么样?在心态上,自己只是个不成熟的少年而已,还远远够不上一个有担当的男子汉。
自己一直在痛苦,为什么宫雪婷选择了司徒笑,而不是自己——这,应该就是答案了!
面对危机,自己当了逃兵!
许岩紧紧捏住了方向盘,捏得手指都发白了。一个声音咆哮着告诉他:果自己就这样走了,自己就永远输给了司徒笑——果说在知识、涵养和阅历上输给司徒笑,那还是情有可原,毕竟这些东西需要时间的沉淀,但果连身为一个男人的担当和勇气,自己也输给了司徒笑,许岩绝不能忍受!
一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都敢留下来,在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面前,自己这个按照朱佑香的说法是“已经初步入门”的修真之士反倒害怕了要逃跑?
许岩猛然抬起头,他对陈遥雨说:“遥雨,你坐过来我的位置上——坐驾驶位这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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