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岩也有点生气:“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我是报案人,又不是罪犯!你们怎么能这样乱打人的?我要跟你们领导投诉你们!”
许岩自觉嚷得理由十足,没想到,回应他的是手枪上膛的两声清脆金属响声,一个警察沉声喝道:“闭嘴!你若不服从管制的,我们就把你当场击毙了!”
看着那两支黑洞洞的枪口,警察们脸色冷峻,身上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肃杀之气,看着他们,许岩一颗心慢慢地往下沉。他看得出来,这几个警察不是开玩笑的,若是自己再不配合,对方真要可能当场一枪毙了自己。
“怎么回事,今天自己是不是太倒霉了?几次碰到被人用枪指着!”
许岩心下嘀咕,却还是乖乖地蹲下,心里却是糊涂:这是出了什么见鬼的误会吧?这帮神经过敏的警察们不知道犯了什么傻,在那边发现了什么东西,以为自己也是劫匪那边的人吧?到时候,他们的领导来了,只要跟他们解释清楚就没事了。
许岩蹲下来的地方,恰好就在刀疤脸歹徒的身边。他蹲下的时候,恰好跟那个躺着的刀疤脸歹徒的眼睛对了个正着——自己该是见义勇为的好人,却莫名其妙地落到了跟这毒贩同样的待遇,许岩心下苦涩,心想这下要被这毒贩幸灾乐祸嘲笑了。
他瞅了一眼那刀疤脸毒贩杜子奇,本来还以为那毒贩会趁机对自己嘲笑几句的,没想到,看到那刀疤脸汉子的神色,许岩感到甚为诧异:那歹徒脸色惨白得跟一张纸似的,脸色呈现一片绝望的死灰色,他的眼睛毫无焦点,蒙着一层淡淡的死灰色,嘴唇在微微的颤抖着,发出**一般的低沉喃喃声。
许岩侧耳留心听了下,听到那毒贩轻声念叨着:“死了,完了。。。死定了,这次死定了。。。”
他的脸色惨白中又蒙着一层死灰色,额头上汗水大滴大滴地滚落,整个人都被汗水浸透了,身子发冷般打着寒颤。
许岩奇怪:“嘿,这倒是奇怪了,刚刚警察过来时候,这毒贩好像还是很高兴被救了。怎么就一会功夫,他就变成这样了?”
许岩推了一下那刀疤脸毒贩:“嗨,你啊,你是叫杜子奇的吧?杜哥?你怎么怕成这样了?刚刚警察过来的时候,你还不是很高兴的吗?”
姓杜的毒贩看了一眼许岩,在他死灰色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他望了一眼许岩,喃喃说:“你这蠢货啊。。。嘿嘿,也好,老子本来就是该死的了,但你这小兔崽子也逃不掉,老子倒也是够本有赚了。。。老子死得不算冤了。。。。。。”
毒贩的喃喃细语中好像大有深意,许岩蹙起眉头,追问他:“你说什么?什么叫死到临头了?你说的到底什么意思?”
杜子奇“嘿嘿“冷笑着,却不说话,许岩还想继续追问,但这时,那叫大石的年青警察恶狠狠地喝令道:“你们两个,不许说话!不许交头接耳——你,蹲过那边去,不要跟他在一起了!不能让你们串供了!”
许岩被从那毒贩的身边赶开了,被驱赶到几步外的一棵大树旁蹲下,心里却是糊涂:这毒贩为什么说自己死到临头了?
真是莫名其妙!
在那毒贩低沉阴冷的笑声里,许岩心头莫名地感到了一阵寒意。他蹲在地上,看到三个警察围在一起低声商量了下,然后那个叫“大石”或者叫“大史”的警官从身后的警务包里取出了一副白手套,给自己小心翼翼地戴上了。
然后,他从草地里捡起了那把歹徒的手枪,拿在手里。大石警官卸下弹夹看了下,他低着头对同伴说:“。。。海西隆化造的仿五四。。。准头很差的。里面,还有三颗子弹。”
中午时分,树林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人声和人气,只有鸟儿在鸣啾的声音。大石警官的话音幽幽的,他的那句话明明不是对许岩说的,但不知怎么回事,听到这话,两名警察都是转头向许岩望了一眼,他们那幽幽的眼神让许岩感觉浑身一阵阴寒,每根汗毛都竖起来了——那种感觉,就跟刚才被那毒贩用枪指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