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岛谦顿时语塞。说实在的,为什么要丢下现场跟着许岩到处乱窜。那原因,雾岛谦连自己都说不清楚——或许。他已经直觉地感觉到了,许岩和朱佑香的举动很不寻常。跟在他们的身后,比守着那堆尸体更有价值。
他尴尬地干笑道:“许桑,朱小姐,这个。。。这里就是凶案现场附近,在下很担心,那凶手还未走远。您二位这样乱走,万一遭遇了凶手,那就很危险了。二位是我们警视厅邀请来的贵宾,在下很担心你们的安全。所以必须陪同——不过,以在下的浅见,我们最好还是回去等增援过来吧,二位不认识路也语言不通,这样乱走,万一迷路走失甚至是碰到那凶手,那就太危险了。
许桑,朱小姐,您二位是怎么知道那边有个犯案现场的呢?”
雾岛谦自以为询问得很得体了。但来自中**的许中校的反应是——他压根就没反应,他一边迅步疾走,一边跟朱佑香在那边低声交谈着。
被人彻底无视的滋味是很难受的。
眼看对方对自己不理不睬,雾岛谦心下郁闷。但他别无选择,只能快步紧跟——许岩和朱佑香刚到日本,马上就发现了一处吸血鬼的犯案现场。打死雾岛谦他都不相信,这种事情会是巧合。
许岩是来自中**情部门专门针对超自然事务的专家。于是,雾岛谦很容易就联想到。许岩肯定是掌握了吸血魔案件的一些情报,不然的话,他不可能那么巧,刚到日本就立即能找到案发的第一现场。
倘若许岩只是个普通人,这时候,雾岛谦大可亮出刑警身份,喝令许岩和朱佑香二人站住,然后把他们带回警视厅进行盘问和调查,逼迫他吐露实情。但问题是,对方是中**方派来的交流专家,也是警视厅邀请的贵宾,具有半个外交人员的身份,这种人,是不能随便粗暴对待的。
当然,果说对方犯罪了,自己的态度严类也就一个发现凶案现场的证人身份。自己随便对中国的贵宾和专家无礼的话,搞不好会引起外交纠纷的。到时候,总公司的大佬怕是会把闯祸的自己生撕的心都有了。
所以,看着许岩对自己视若无睹,雾岛谦却也没办法——劝说,对方不听;动手,自己又不敢,那还能怎么样呢?雾岛谦唯一能做的,就是像西游记里的唐僧一样,在许岩喋喋不休的唠叨,强调着说这样很危险很不好。
就这样,雾岛谦嘴巴不停,许岩和朱佑香的脚步也是不停,三人很快就穿过了小巷,又来到了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这时候,雾岛谦注意到,许岩的表现有dian奇怪,他东张西望着,用警惕的眼神打量着街上的行人,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雾岛谦心念一动:中国的许中校,难道,他已经发现了凶手的线索?他兴奋起来,对许岩说:“许桑,您可是发现了凶手的线索?需要在下帮忙吗?”
许岩一边紧跟着朱佑香的脚步,一边忙着观察街上的行人,哪有心思理会雾岛谦?他敷衍应了一声,东张西望地找寻着,看着街上的行人中哪个显得特别碍眼的。
那几个穿着敞口西装、黑色衬衣、短发平头的男子一脸凶悍暴戾之色,走起路来晃晃荡荡的,摆明了是日本黑社会的成员。。。他们有没有可能是那凶手?
那边走来的一个小太妹,打扮得花枝招展,大冷的天还穿着短裙丝袜,脸上的化妆涂抹得跟鬼一样。。。她有没有可能是凶手?
这个来了一个非主流少年,头发染得黄色,身材瘦高,满脸愤世嫉俗的不服,敞开衣襟,横眉立目地看谁都不顺眼——这人有没有可能是那个凶手?
还有这边水果店的老板,在忙前忙后地招呼客人。。。这边发传单的打工仔们。。。还有那边的几个刚放学穿着校服的学生。。。
在许岩眼里,满街熙熙攘攘的行人,哪个看着都像刚犯案的凶手。
雾岛谦在喋喋不休地追问不休:“那个,许桑,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这凶手,到底长得什么样啊?他可有什么特征吗?您有什么线索能提供吗?需要我通知附近的警署过来增援吗?”
听到雾岛谦的追问,许岩心下嘀咕——其实,你问的这话,其实也是我想问朱佑香的,只是当着雾岛谦的面,我不好开口问罢了。
许岩不问,朱佑香却是自己开口了:“许公子,我们距离魔物已经很近了,你可以开动灵目术了!”
许岩一愣,他已习惯于对朱佑香言听计从了,脚下放缓了脚步,按照朱佑香先前的教导,把灵气运行到眼周边的诸穴位上,“功聚双眼”,开启了灵目法术,然后,顿时,在许岩面前,出现了骇人的一幕:他看到了空气中飘荡的黑sè_mó气。在街头的空气中,到处都散布着黑sè_mó气团,这里一团那里一簇,密密麻麻,黑色的魔气漂浮在空气中,像活物一样蠕动着、翻滚着,蕴涵着某种邪恶的活力,看着让人感觉到恶心。
先前,在京城时候,许岩也曾开启过灵目术,观测过王中茂遗留下的魔气。但比起在京城时候所观察到的淡淡魔气,东京街头的魔气明显地要多得多,密集得多,颜色也深得多。
许岩还记得,自己救治文老和宫雪婷父亲时候,当他们服用下驱邪丹以后,他们身上被驱逐出了一团团的污秽黑色气状物质,跟现在看到的魔气几乎一模一样。
看着空气中散布的黑sè_mó气,许岩深为震骇:从密度和魔气的颜色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