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鹿湾后,梅子坚持要举办一个婚礼,因为在鹿湾不举行婚礼,被大家视为没有结婚,是会引起一些闲言碎语的,她实在不愿意招惹这种没有意义的闲话。(..)
蒋伯同不同意,梅子只能告诉他不举行婚礼就同意离婚。最后,蒋伯同勉强同意了举行婚礼。
婚礼那天,蒋伯同穿着一身军装,连结婚礼服都没有买一套。梅子买了一身衣服,租了一套婚纱,租了一辆婚车,她知道寒酸的让人心痛,可她实在没有钱。
蒋伯同没有叫任何亲朋好友,梅子也没有叫家人。她不想让家人见到她的不堪,所以来宾全部是梅子在鹿湾的同事、朋友和同学。
婚礼在没有亲人祝福的情况下,在一片凄凉中完成。
日子一如既往的过,只是梅子不再对蒋伯同报有任何希望。他要回来,是他的权力,她阻拦不了,听之任之。
他要做夫妻之间的事,她也不反对,只是私下里吃着避孕药。所谓夫妻之间,相敬如宾也好,相敬如冰也罢,始终维持着一种互不打扰的状态。
过去的一切不愿和不甘已经渐渐淡去,不再抱怨,不再恨。
闲暇之余,她泡壶茶,抱本书,沉浸在自己的书海王国中,与人无争,遇事不强求,默默地过着日子,但那股欲要摆脱蒋伯同的意志却不曾减少半分。
她在这种恬淡的心境下等,一直在等,等待他厌倦了主动提出离婚的那一天;或者等待他“红杏出墙”,她离婚理由充足,他不得不离婚的那一天。
她知道,他也在等,他在等转业的那一天,好借她做跳板转业到鹿湾。他是个聪明人,这或许也是他同意结婚的原因吧。
好在他回家的日子寥寥无几,大多数时间只有她自己,基本过的是她喜欢的生活。
一晃三个月过去了。
年底梅子单位发了不少奖金,她用这笔钱添置了一些家中用品,买了一台电视机,还了一些账。
电视机搬进家门的那天晚上小区停电,梅子没有做饭,一个人坐在黑暗中,觉得房子特别安静,静的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突然,楼道里传来重重的脚步声,似乎离门越来越近,刹时梅子的心慌乱不堪,产生了恐惧感。其实她知道这是楼里住户上楼的脚步声,只不过因为没电,家家户户的电器都停用了,噪音少,而自己又安静的坐在房中什么都没干,无形之中把声音放大,自己的心里作用而已。
无聊的梅子趴在窗台上,想寻找一些让自己心安的东西,可只能望着窗外晶莹剔透轻舞飞扬的雪花,有些调皮地撞一下玻璃,不急不徐慢慢随风而去,说不出的温柔,又好似带着些不舍。
一片片雪花压的梅子心里酸酸的,她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臂,瞪着无边的黑暗,幽深的眸子中盛满了孤清寂寞。
距离春节还剩一个星期,一个周五的晚上,梅子正在冰冷刺骨的水中,用手一点一点揉洗着被子、*单。听到敲门声,看看时间,知道是蒋伯同回来了。她擦干手上的水,搓着已经冻的通红麻木的手去给他开了门。
那天晚上,蒋伯同拿出几张精致的明信片说:“要过年了,你给我家人写明信片吧。”
梅子诧异地问:“为什么让我写?你自己不能写吗?”
蒋伯同盯着梅子说:“你写与我写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你自己写吧。”梅子冷淡地说。
她当然知道不一样,写,不是不可以,可他只记得他有家人,自己没有家人吗?
蒋伯同有点恼了,“你是我老婆,你必须写。而且还要给我姐他们每人寄2元钱,给我父母寄5元钱回去,过年我回不去。”
梅子冷冷地盯着他说:“哦,我是你老婆就要给你的家人寄明信片和钱?你是我老公是不是也该给我的家人寄明信片和钱呢?”
蒋伯同愣了一瞬,躲开梅子的目光说:“你应该寄,我家人对你那么好。”
“哈哈,你的意思是不给我的家人寄,是因为我的家人刻薄了你,对你不好?能不能告诉我,我家哪一个人刻薄了你?哪一个人对你不好?”梅子讽刺地轻笑着说。
“你不要无理取闹,你必须寄,我每年都寄的。”蒋伯同怒声道。
梅子冷冷地说:“蒋伯同,你每年都寄,是你的事,与我无关,要寄你寄,我是不会寄的。你摸着良心想想,我和你一起去你家,你家人有谁问过我一声,给过我一分钱?我不是稀罕他们的钱,只希望他们能有一句话,有句话说明他们至少还承认我的存在,可有人说吗?你的家人就是这样对我好的?”
蒋伯同眼光闪了几闪,恼羞成怒地吼道:“他们谁又说过你一声不好了?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一句话,你又怎么知道他们没有承认你的存在?”
梅子笑不达眼地说:“因为我没有听到任何一个人在我面前说过,我也没有从你那里听到有谁说过。”语气相当肯定。
蒋伯同放低声音说:“他们说过,给我说的,只是我忘记给你说了。”这话怎么听都觉得假的可怜。
梅子扯了扯唇角淡淡地笑了,“其实,他们说不说我无所谓,他们承不承认我的存在我也无所谓,我更不稀罕他们的钱,大家不投缘大不了不来往就行了。当然,你要是能同意离婚这些问题就更不存在了。”
“可是,你大姐病了,你让我给5元钱,给了吧;你二姐生孩子,你让寄5元钱,寄了吧;现在该过年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