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王妃,宝儿来也!”大远处,就传来金宝儿响亮的呼声,随着一阵开门声,他那不知何因不停摇晃着的小脑袋就开始在帷幔外若隐若现。
宁水月激情迅速消退,一个侧翻,刚好挡住了纪以宁略露点点的身躯。
金宝儿的声音就像一声炸雷,马上把纪以宁炸得清醒过来,也是一侧身,就与宁水月背靠背。不忘扯过垫在底下的被单,把自己包裹了个密实,小声嘀咕,“都怪你!”
哪知,换来宁水月小声取笑,“你同意了,我才动的手。”他一点也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眸内星光奕奕,说不出的清亮。
心情特别好!完全没有金宝儿的意外闯入而变得不愉快!
“宝儿,这么急,有何事?”宁水月取笑完后,又恢复一贯的清冷,正色对金宝儿询问。
手指掂起,一道浅浅的金光以明眼人看不出的速度向前飞出。
一阵脚步声碎碎而来,金宝儿猛地大力掀起床幔,最终没看到他的人影,反而听到他的埋怨,“父王,你又使了什么伎俩?为什么不让宝儿进去?”他想跟他的母后一起睡,母后答应的,父王无权拒绝。
心情似乎受到影响,看得出脸上非常不悦,一抬手,就又胡乱扯起就要幔,不依不饶。绑在床幔上的某个小铃铛叮叮响,声音倒是说不出的清脆悦耳,很像某个不知名的动听的吹奏曲。
纪以宁紧绷的心随着这些叮叮声响,慢慢放松,原本因为紧张而僵硬的四肢也慢慢松展,开始变得惬意自然。挂在喉咙深处的嗓子眼也安安全全落了地。
待穿戴整洁后,翻转过身,好笑地望着还在较劲的父子俩。
她马上就发现了一点认知的改变,之前一直不相信金宝儿是自己亲生的,他不可能是自己的儿子。但现在,开始有一点点相信。并且,试着接受。
透过稀薄的纱幔,从他不依不饶,不肯的放弃罢休的态度上来看,他那撒赖甩横的手段确实与小时候自己缠着纪老伯要他做些不愿意做的事,而自己又确实喜欢的模样很相仿。
这种,是不是就叫基因的遗传?或者叫血缘的传承?
不然,怎么在恍惚间,会从他身上看到自己小时候的影子?
不过,宁水月确实没打算与他同床共眠到天亮,打扰他与纪以宁的二人世界的大好时光,不答反问:“天色已晚,宝儿理应回房休息,有什么事,明日再说,不迟。”语气不急不缓,听不出异常。
金宝儿跳起脚儿,急红了眼,“父王难道没发现,这本是儿臣的房,你此时睡的也正是儿臣的床么?”
父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理取闹了?就连他房占也算了,床睡了也罢了,怎么还能想出这种没有营养的理由来轰他离开?
不就三人同睡一张床吗?有什么不可以?
他都能大大方方地忍了,没有嫌弃他,他反倒得寸进尺,不想退让,还想占为己有?
更加无耻的是,明明是他的房,是他的床,他硬要说成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