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纪老伯向来嘴硬骨子也硬,宁死不屈,和他来个正面交锋,吵个不停,吵了三天三夜,弄得双方疲乏,两败俱伤,可怎么都没有随了安公的心。
最后纪老伯被无理取闹的安公逼得急了,倒是端来一盆纪老娘专门洗出来的洗脚水对准安公的脑门就是当头一浇,让他好不狼狈。
气得安公再次狠狠放言,如果再不把她这个丫头交给他,做他的徒弟,喊他一声师父,就要用法术呼唤出不灭灯的威力,把纪家大宅烧个精光,再把他们全家烧成灰烬,看纪老伯还怎么得瑟?
纪老伯没有怕事地退了缩,反而是奸奸地“呵呵”笑了两声,后又皮笑肉不笑的一字一字吐出来:“看、你、这、老、头、有、没、有、这、个、能、耐?”说得咬牙切齿,刚正不阿,好一副大气凛然的样子。
哇!帅死了!
纪以宁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伟岸挺拔的爸爸。
他的形象“唰唰唰”几声,刹时在纪以宁的心中从没事爱找碴的老头秒变成高、大、上的勇士,直接就爱死他了。
安公料不到他如此冥顽不灵,气得全身发抖,但也只能无奈威胁纪老伯,说只给三天时间,让他好好打点她的行李。三天后的中午十二点,必定准时来接人。
原本这事就和她没有什么关系,完全是那弘业犯起贼瘾盗了他的,安公缠上她干吗?放着大好荣华富贵不享,真的跟他去那长满杂草杂花的永安山上忍寂寞耐孤独?那她真是有病了,而且还是没药可治的病。
她几百个几千个不愿意。
其实,真凭什么呀?凭什么那弘业犯下的错要她来承担?这是看她长得万人难挑一个的娴静漂亮好欺负么?
不同意,不同意,不同意……
只是,纪老伯并没有征求她的意见,仍旧保持沉默,就连他最爱的,老粘乎在一起的纪老娘都撬不开他的铁齿铜牙,得不到有价值的半言半语。
纪以宁悲凉极了,从不“愁”为何物的大小姐变成天天满副愁容的小怨妇,直接就认为纪老伯是准备和安公狼狈为奸,出卖自家女儿了。
平时无懈可击的宠爱难道是装的吗?
纪老伯真不会这么没有父爱,连亲生女儿都坑吧?
……
纪老伯连续三天关在香烟缭绕的佛室里,不吃不喝不睡静默了三天,千呼万唤使出来,终于房门打开了,去的却是那弘业的房间,收拾的是他的行李。
乐得那时直认为自己死定了的纪以宁欢快地拍起手掌,站在那弘业的房门口“啪啪”响,疯狂点赞。
惨的是,从此后,她身边就少了个这么可爱可以任她玩的小男人青梅竹马了。
尽管那弘业偶尔会瞒住安公偷偷溜下山与她叙叙旧,诉诉苦,但毕竟再也不能一逮住机会就与她把会一约,手儿一牵,翻墙出去外面干点不用负责任的坏事了。
今天看来,已经出脱成大帅锅的那弘业还是死性不改,准备把调皮习性贯彻到底,甚至是不分地儿不分场合的任性。
敢情他认为来到鬼界,还是不知死活的以为这里如他修炼的永安山永安观,可以随便进出,随意玩甩?
在鬼王的眼皮底下玩迷藏游戏?
太不知天高地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