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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晓羽穿袜子的时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袜子已经被裴砚晨洗的干干净净,还被烘干了,连昨天湿透的鞋子都是,他看了看摆在不远处的电吹风,心想不知道她昨天夜里在这里蹲了多久。
程晓羽穿好鞋子,写了张字条,走到床边将字条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在裴砚晨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裴砚晨一动也不敢动,深怕自己装睡被程晓羽发现,深怕自己的贪恋被程晓羽发现,深怕自己忍不住开口挽留他不要走,还好这个吻让她稍觉得安慰。
等程晓羽转身离去,裴砚晨悄悄睁开眼睛,瞧着程晓羽这个祸害了她的男人的背影,目光幽深,她咬着自己的嘴唇,都渗出一丝丝血色的纹路。
等关门声响起,裴砚晨坐了起来,半靠着床头,发现床头柜上的字条,她拾起来看:“学姐,原谅我还是叫你学姐,因为在我心里你永远是那个站在石阶处和我争辩一百还是九十九的学姐,在我心中,你一直是个尊贵的灵魂,为我所景仰。认识你愈久,愈觉得你是我人生行路中一处清喜的水泽。
从我们认识到现在,都吃过不少苦,那么多羁绊,那么多纠葛,这些都不提。曾经,我太清楚存在于我们之间的困难,也清楚自己并不纯粹,因此即使心头有些爱慕,也不敢有所表达,几次想相忘于世,总在山穷水尽处又悄然相见,算来即是一种缘分,也是劫难。
我并不知道,自己能不够成为你永远的伴侣,但我十分期盼与你同行。在我们眼所能见耳所能听的这个世界,上帝不会将我的手置于你的手中,我也是不能够预测的。
那我叫你什么合适?”
“随便!反正不许叫学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裴砚晨就觉得程晓羽叫她学姐,让她心里不舒服,在今天,她终于将这个在心中纠结已久的难题说了出来,心里顿时畅快了不少。
程晓羽谨小慎微的说道:“那我就叫你晨晨。”
裴砚晨点头然后有些惆怅的说道:“我明天下午的飞机回德国.........不,应该是今天了.........”如果程晓羽叫他不要走,她就不走,再多陪他几天,只是学业她并不打算荒废,裴砚晨盘算着将机票延期,还要打电话在请两天假,然后就是星期六星期天,这样至少还可以和程晓羽呆在一起四天,只是要浪费几天打工的时间的了。
程晓羽沉吟了一声道:“今天下午就走么?不知道来不来得及。”他心想去欧洲,去德国距离苏虞兮也许足够远了吧,只是明天他还要回一趟家里,拿护照和一些自己的东西,签署股份转让协议,还得跟周姨告个别。
虽然此刻他的内心并不能对苏虞兮释怀,但他并不打算辜负让他怜惜的裴砚晨,对于苏虞兮叫他走,他也并无半分怨言,因为他也知道,他们两个人没有别的选择,也许在裴砚晨这里找到归宿,也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他觉得自己只能随波逐流。
裴砚晨也不知道程晓羽打算退学跟她去德国,她只等程晓羽开口挽留她,虽然两人已经如此亲密了,她还是拉不下脸来,主动说我还可以留下陪你几天。
她从程晓羽身上离开,然后坐了起来,裹上浴巾,程晓羽笑了下道:“晨晨,想和我一起么?”
裴砚晨有些委屈又有些傲娇的说道:“鬼才想和你一起呢!”
这样的反应才像真正的裴砚晨,刚才那只温顺的热情的裴砚晨好像不见了,但这也是程晓羽所期望的,他才不想两个人会相敬如宾,这样两个人之间反而会别扭,他希望裴砚晨永远是那个傲娇的学姐。
程晓羽掀开被子也跟着站了起来,玩笑道:“
程晓羽想让气氛更轻松的语句,却让裴砚晨觉得有些轻佻,她心里有些难受,仿佛即将靠岸的小船又被一个浪打回了中央,但其实只要程晓羽开口挽留了她,也许她就不会如此觉得。
“程晓羽,你真是个混蛋!”
裴砚晨心里骂了一句,却又舍不得责备他,她从来都是一个色厉内荏的人,即便一直感受着人情冷淡冷漠那些年仍旧如此。
这一夜无眠,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却各自怀着无法述说的心事,等天天蒙蒙亮,程晓羽就起了床,小心翼翼的开始穿衣服,裴砚晨闭着眼睛假装熟睡,心想终于等来了这一刻,这就是传说中的yī_yè_qíng么?
她心中百感交集,堵的厉害,虽然自己并不害怕这样的结果,也设想过这样的结果,可它真的来临的时候,裴砚晨还是觉得撕心裂肺的疼。
程晓羽却不知道裴砚晨是在装睡,他不想打扰她的安眠,对他来说这一天也许是人生中最漫长的一天,一如当年他被苏长河带回来的那天一样。
来的那天他觉得人生没有希望,这一天他走,依旧还是这样觉得。
程晓羽穿袜子的时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袜子已经被裴砚晨洗的干干净净,还被烘干了,连昨天湿透的鞋子都是,他看了看摆在不远处的电吹风,心想不知道她昨天夜里在这里蹲了多久。
程晓羽穿好鞋子,写了张字条,走到床边将字条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在裴砚晨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裴砚晨一动也不敢动,深怕自己装睡被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