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猛爷离开,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在相互的眼神交流当中,都对猛爷刚刚这一出感到奇妙,又看赵科儿跑去的方向,都在猜测,会不会是要去拦下宋君?这有点儿……
其中一个憋不住,“头儿,猛爷这是什么意思?”声音压的很低,如果不是离着近,根本听不出他说的什么。
“不知道。”
“看赵科儿去的方向,莫非是……”
“行了,别吵吵了,咱们在巡抚府大门站岗放哨,瞧瞧你们一个个什么德行,这要是让其他人看见成何体统,要是让老爷看见,这责任你担还是我担?”
“头儿,我们只是小声说。”
“不准说话!”
“扑哧……”有人笑了,见其他人向自己看来,忙解释道:“难得见到咱们头儿一脸严肃的样子,忽然感觉像是那天咱们去……”
“嘿嘿……”经他提点,其他人也想到了那件事,忍不住笑了起来。
“就你多嘴!行了,都别闹了。”……
却说赵科儿可不是去找宋君,既然是打听打听宋君为什么对王标统这么尊敬,那肯定是不能向他本人询问了。赵科儿去找了宋君的几个随从,要说起来这巡抚府上下,没有人敢不买猛爷的面子,知道他现在专门在大门做事,所以看见赵科儿来了,都是笑脸相迎。赵科儿也不能直接问宋君的事情,旁敲侧击,了解了宋君这些天的去向。
宋君有事请了假回家,带着几个随从手下一块儿回去,正好赶上今天回来,路过北郊,看见热火朝天的忙碌景象,宋君等人也好奇,过去看了看。发现是六爷领着人在做事,宋君想起自己临离开的时候,听说徐总督有意建北大营并且调新军来驻防,以增加奉天防务,看现在的情形,应该是已经得到朝廷批准。之后,有身边人问宋君,是不是过去跟六爷打声招呼,宋君说,算了,先回去跟大人复命,要是晚了,恐怕不好。
赵科儿寻思肯定是宋君见到王标统也在那儿了,所以才知道……不对,王标统先一步来到府上,比宋君来的早,宋君不可能见到他,那到底是什么原因?赵科儿追问,“是不是路上有什么耽搁了,我可是记着宋帮带对城西点心铺赞不绝口,有没有去……尝尝?这一路上风尘仆仆也够苦的。”
“怎么可能?!你也真会想。我们连去跟六爷打招呼的时间都没敢耽搁,哪里还会有心思点心。”
“就是,不过说起来也是我们耽搁了一天,按着原先的计划我们是昨天就应该赶回来。要知道,我们头儿可是从来不会掐着点儿到,请假请到今天,一定是昨天赶来,……提前一天。所以今天晚了这也半天,急的跟什么似的……”
“他好多年都是这样,这是习惯。”
“那是。”
“宋帮带确实守时,这个咱们可是咱们老爷一直让咱们学习的榜样。”赵科儿也赞叹道,“不过,我倒是觉着应该去跟六爷打声招呼的,毕竟是路过了。要是没看见,或者从南门、西门进来也就罢了,都从那边走了,结果还没过去跟他打声招呼,这个有点儿……”赵科儿其实都不认识谁是六爷,第一次听说还是今天在门上听王标统提到的,之后又从琐碎的言语中有了分析,在刚刚的谈话中,也已经有了了解。
“就是,我也觉着不大合适。”
“咱们头儿也一样。”
“我可没看出来哦,当时是我建议过去跟六爷打个招呼,说两句话的。我可是一向观察仔细,对这种事情,对这种礼节上的东西,我可是明察秋毫……”
“你还好意思说。咱们头儿往回走的时候说了几句话?你数着没?总供说了三句话。第一句是让咱们先回来跟大人复命,第二句是进城门的时候,说让咱们注意这点,第三句就是把马交给我的时候,让我多给它喂些上好的草料……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也觉着有些不应该……”
“宋帮带回来时候一句……就说了这三句话?”赵科儿在将话题引到六爷身上时候,已经觉着自己走对了,现在看来,的确是走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