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在秦昭王四十五年的这一年,吕不韦为生意的事情来到邯郸,偶然结识了子异。子异的身世处境,立刻引起了他的兴趣。史记载了吕不韦初次见到子异时的感慨。这个感慨只有一句话,是已经成为汉语成语的“货可居”。货,稀少珍的货物;可居,可以进货囤积。“货可居”,是现在投资购进稀缺的商,留待将来高价出售。吕不韦不愧是国际级的大商人,他将子异作为投资对象审视,精明地察觉出子异作为商的价值。”
“吕不韦是老谋深算的投资大家,他认准目标以后,行动非常慎重。在邯郸初见子异时,他声色不露,只是在心审度盘算。回到阳翟,他先做调查,搜集各种信息,经过仔细研究,再三计算核实以后,制定出一个大胆的投资计划,决定将自己的全部资产,投资到子异的升值空间去。”
“由于事关重大,他觉得需要同父亲商量。
吕不韦专程从阳翟回到濮阳老家,拟定的计划征求父亲的意见。在《战国策;秦策》里,留下了吕不韦与父亲谈话的片段。这段谈话的大意是这样的,吕不韦问父亲说:“投资农业,耕种收获,可以获得几倍的利润?”父亲答道:“十倍。”吕不韦又问道:“投资商业,买卖珠宝,可以获得几倍的利润?”父亲答道:“一百倍。”吕不韦再问道:“经营政治,拥立国君,可以获得几倍的利润?”
吕不韦的这一句问话,是他看子异的价值所在,也是解答“货可居”的关键。在吕不韦的眼里,子异的商价值,不是普通的商价值,而是政治权力这种特殊商的价值。吕不韦要由经营商业转入经营政治,他要由买卖商转入买卖权力,他要投资子异,拥立子异成为秦国的国王。
对于一位商人来说,这可是破天荒的投资计划。当然,吕不韦的这个投资计划并没有脱离商人的算计,正如他话所表露的,他这样做的基本动机,仍然在于利润。然而,这个投资计划对于普通的商人来说,毕竟是超出了商业的常规,利润究竟有多大呢?他拿不准,他心不安,他希望从父亲的口得到一个肯的估计。”
吕不韦的父亲又是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的呢?只有两个字:“无数。”
这个“无数”是什么意思呢?迄今为止,专家学者们的理解是这样的,顺着前面农业利润十倍,商业利润百倍的话往走,增加到一千倍一万倍,一直大到不可计量。看得出来,这是无限乐观的利润期待。然而,“无数”,还可以有另一种读法,是将“数”作为动词读为“计数”,理解为无法计算,难以预测。如果这样读的话,吕不韦父亲所回答的“无数”是一种对于高风险投资的谨慎评估。那么,这两种解释,究竟哪一个更符合吕不韦父子当时所面临的投资环境和决策的心境呢?
从以后的事情来看,吕不韦投资子异,不但投入了全部财产,而且投入了自己的全部身心。这件事,对于吕不韦而言,不仅是一种追求利润的商业投资,也是一种由商界到政界的事业转型;进而,对于吕不韦的人生来说,更是一种追求新的生命价值的冒险。吕不韦将如此重大的问题,专程回家与父亲商量,可见他对父亲的敬爱与尊重,同时也可见他在重大问题对父亲意见的重视;吕不韦父子之间的情深义重、心心相系的关系,也由此可见一斑。
俗话说,知子莫如父。吕不韦的父亲深知儿子的能力志向,他知道儿子不愿意仅仅满足于商业的成功,而是要追求更加广阔的世界。以他对儿子的了解,他知道儿子不是卤莽从事的人,对于新的投资计划已经经过深思熟虑,有了成算和定见。儿子的到来,与其说是征求意见,不如说是寻求理解和安心。
得到父亲的理解,吕不韦心最后一丝不安消去。他辞别父亲,回到阳翟,开始行动。
这是吕不韦投资子异的过程,通过这次审查,吕不韦之所以为子异“破家”,也是倾其所有的财产投资于子异的动机,应当是很清楚的了。从本质讲,吕不韦是追求利益的商人。对于吕不韦来说,最高的利益是资助子异登王位。然后由成为秦王的子异给予自己最大的回报。吕不韦的这种行为动机,用我们今天的话来说,他是致力于助选而不是追求自己当选。
“这是整个故事,你们知道了么?”段芝贵看向两人。
“还请大人明示。”李铭九跟张大河交换一下眼神之后向段芝贵求教,这种时候嘛,最适合向其他人请教了。不过段芝贵这会儿居然有意拖延一下,并没有急着说,而是反问道:“怎么?你们没什么感想么?这么好的一个故事。吕不韦啊,那可是商界巨贾,你们以后要是经商作买卖,都得每天供着他 才行,……”
“回大人,的确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李铭九诚恳的说,实际他已经大致猜到段芝贵的意思了。段芝贵无非是想让两人投资他,把八道壕的煤矿拿下之后,明面大岭山经营,实际把利益交给段芝贵。投资农业投资商业都不如投资一个人,段芝贵是这个值得投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