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镖头!情形有些不对!”殿后的镖师打马上前对林云道:“自打早上从客栈出来,那辆马车就一直跟着我们。我们快他也快,我们慢他也慢,始终保持着距离,已经两个多时辰了!”
林云神情凝重,他点点头道:“我也注意到了!”
略一思忖,林云向镖队喊道:“停!原地休息!”
林云与三名镖师将镖车紧紧围住,手扶着腰刀,一脸警惕地盯着后方。
这是一辆豪华而又宽敞的马车,由四匹纯白的骏马拉车。镖队停下之后,马车在在距离他们二三十丈的地方也停了下来,赶车之人正朝着车内说着什么。
“林镖头,难道车里是个秧子?”一个镖师疑惑地问道。
张宝儿本来一直勾着头,很怕见人的样子,这会却忍不住问道:“秧子是什么东西?”
林云本不想理他,但来时龙壮交待过,一路上要多教教张宝儿与侯杰,只好耐着性子解释道:“秧子是指那些专门来捣乱的公子哥,他们大多是朝廷官员或皇室宗亲之后,身边有一伙混吃混喝的人挑唆他闹事,这些人不好惹也惹不起!”
“那怎么办?”张宝儿虚心问道。
“碰到这种情况,就要哄。秧子们都是不知世事的小雏,一架就晕、一捧就转。连恭维带奉承,“秧子”就会把找茬的初衷忘得一干二净。”请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支持,谢谢!
张宝儿摇头道:“他们不是秧子!”
林云奇怪地看着张宝儿:“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张宝儿编了个谎。
张宝儿当然知道后面的人不是秧子,因为赶车的人他认识,不仅他认识,侯杰也认识,正是昨晚碰上的那个华叔。毫无疑问,马车里坐的是白衣小姐与侍女影儿。
“我也觉得他们不是秧子!”林云双眉紧皱道:“那个赶车的武功很高,对车内的人很恭敬,秧子的手下是不会有这样的高手的。”
张宝儿心中明白,华叔他们之所以跟着镖队,肯定与自己昨晚的那一番话有关,看来他们把自己的话当真了。张宝儿暗自后悔,昨晚不该多事。他本想实向林云坦白,可又怕他责怪自己偷偷出去喝酒。镖局有规矩,走镖途中是不准饮酒的。无奈之下,张宝儿只好暗暗祈祷:跟着就跟着吧,可千万别来找自己。
越是担心的事越会发生,就在张宝儿提心吊胆的时候,华叔竟然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护镖!”林云低喝一声,几名镖师登时警惕起来,做好了拼命的准备。
人在镖在,这是镖局的信条,不管是谁,只要危害到了雇主的利益和镖物的安全,镖师们就会拔刀一搏生死,用刀光和生命,履行自己的职责。
华叔到了近前,看也不看全神戒备的林云和那几个镖师,而是盯着张宝儿缓缓道:“我们小姐请你过去一趟!”
张宝儿苦笑一声,尴尬地看着林云。
林云一脸怒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镖头,待会我再向您解释!”张宝儿说完,对华叔道:“你先回去吧,告诉你家小姐,我马上就到!”
华叔点点头,也不说话,转身离去。
躲避着林云刀似剑的目光,张宝儿将昨晚之事原原本本说与了林云。
本以为林云会大发雷霆,谁知林云听罢之后却并没有发火,而是若有所思问道:“这么说,他们跟着镖队是想让你带他们小姐去解毒?”
“应该是的!”
林云拍板了:“这趟镖你不用走了,就陪他们去长安吧!”
镖队身后跟着一个武功高手,作为押镖的镖头,林云怎能安心,所以他想让张宝儿将他们引走。
张宝儿听了林云的话,头摇的像拨浪鼓一般:“不行,那是我瞎编的,我绝不能和他们去长安!”
“这样吧,你过去后尽量劝说他们先去长安!若实在不行,咱们再做商量!”林云无可奈何道。
张宝儿深深吐了一口气,朝着马车走去。
也不知怎的,张宝儿本来很紧张,可是到了马车跟前,却突然放松了,脸上流露出了玩味的笑容,紧紧盯着那道布帘。
“你在笑什么?”马车内传来了白衣女子的声音,显然布帘后面白衣女子可以看到外面的情景。
“我在笑你,这么点事居然还想不明白,非得让我跑一趟!”
“你知道我叫你来是为了什么?”白衣女子的声音里充满了惊讶。
“当然!”
“那你说说!”
“我不说!”张宝儿拒绝了。
“为什么?”
“你这也算待客之道?”张宝儿不答反问道。
沉默了片刻,白衣女子叹了口气道:“这这就下马车来!”
白衣女子在影儿的搀扶之下,下了马车。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张宝儿摇摇头:“除非你能把面纱摘了,我才告诉你!”
“大胆!”影儿娇斥道。
“放肆!”华叔上前就要给张宝儿一个耳光。
“华叔!”白衣女子急切喊道。
华叔生生止住身形,扭头看着白衣女子。
“算了,华叔!”白衣女子自嘲道:“我都是快要死的人了,还怕别人看我的脸吗?”
说罢,白衣女子对张宝儿淡淡道:“你会后悔的!”
张宝儿没有言语。
白衣女子缓缓摘下面纱。
张宝儿果然后悔了,他后悔不该让白衣女子摘下面纱,太恐怖了。她的脸色乌青,甚至有些发紫,整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