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并没有骗他们,这药,原本就是在这瓶子中的,只不过,用完了,再也不会有了而已。 ”
人人都想争夺的东西,现在也不过只剩一个空瓶子而已。
“你也是懂武的,你倒是说说,那些死士,使出的功夫,像是哪一门哪一派,或者,有什么奇特之处。”
苍玉也难得正紧起来,他没能现场去看已是遗憾,如今更是不肯错过一丝一毫的线索。
在苍玉如影随形的目光之下,张天樾依然毫不在意的专注于眼前的白色绷带。
他不紧不慢地,像是真的在拆重伤之人的绷带一般,每动一下手,手指的力量都轻如浮云一般,不肯沾染“伤口”半分。
直到手里又系好一卷绷带,他把药箱盖上之后,像是慢了半拍,才听到苍玉问的话似得,声音无波无澜的道,“除了下手狠厉之外,并无其他特别的。”
“这不是废话嘛,既然是死士,下手肯定狠厉,再说,面对你,不狠能行吗?”
这个看起来是妙手回春,人人称颂的军中良大夫,其实,他才是他们这些人当中,下手最为“阴狠毒辣”之人。
若是有人惹了他的不高兴,他通常只需一根银针,就能让那人再也不想活在这个世上。
所以说,医者,若心不善,才是最为可怕的。
张天樾听了苍玉的话,没有反驳,也没有气恼,他只是又重新打开了自己的药箱,从里面拿出一卷系好的皮子来。
他两根手指捏着一根皮带轻轻一拉,皮卷松散看来,露出里面一排排的银针,白净圆润的指尖,从那排又细又长的银针上,一一的划了过去。
不过是转瞬之间,云灼华只看见他两指翻飞,一道银光闪烁,苍玉的头微微后倾,他右手往前一伸,修长的两指夹着那道银光,眸中寸寒一凛而过,取而代之的,是惯见的戏谑。
“啧啧啧,天樾,你莫不是忘了,这银针,也是我惯用的,对它,我并不比你生疏。”
苍玉把接住的那根银针转手一甩,恰好扎进了张天樾放银针的皮卷上。
“我从来不说没用的话,若是二公子不记得了,我就只能让二公子试着想起来而已,这是医者的本分。”
张天樾颇为嫌弃的,把那根银针从皮卷上拔下来,顺手就又往外一甩,银针穿过透亮的窗纸,直飞到外面去。
站在房间里,云灼华还能听到银针射在树干之上,震得树叶发出的细微的声响。
没想到,就连一个军中大夫,也有这般的身手,怪不得远西军能驻守一方,而为人所忌惮。
张天樾忙完了自己的事情,走出房门的时候,就代表着,苍玉已经“病愈”了。
金玉派来的人,就在门外候着,等张天樾出了门来,就立即进去禀报,“大将军请小郡王爷和云公子到议事厅去,有要事相商。”
云灼华不知道什么要事,还需带上自己一起去议事厅的,苍玉好歹也是任秋白的次子,经常进出远西军,但她在远西军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