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炉里的火映在楚韵儿脸上红通通的,已经是深秋季节,让衣衫单薄的楚韵儿倍感暖和,熊熊燃烧的大火像是新的希望在楚韵儿心里越燃越旺,就算与家人分离她也要在这个世界好好活下去,活下去才有希望回家。
火不需要楚韵儿添柴,楚韵儿便去房间找衣服,她自己没有换洗的衣服,只有在主卧室里去找,主卧室非常整洁,衣柜中有几件旧衣服,修长宽大,似睡袍一样的灰色长衫根本不适合楚韵儿娇小的身材。
还好在被她占领的房间里找到了两件七成新的白色棉布长衫,看衣衫大小,衣衫的主人可能是与她身材差不多的男性,未成年的小帅哥,他一定很珍惜这两件衣服,叠得异常整齐压在最底下。
厚颜无耻的楚韵儿将唯一的两件白色长衫占为已有,还寻出两件较新的内衣裤,一件棉衣,反正主人不在家,她就物尽其用好了。
澡盆是现成的,楚韵儿用热水烫了一遍,注满水,准备洗澡。锅里还有多的热水,她放了几个洗好的红薯继续煮,想着洗完澡,红薯也差不多熟了,从未做过饭的她自以为是的认为红薯除了烤着吃,另一种吃法就是煮。其实风餐露宿了这么多天,以前那个养尊处优、对生活百般挑剔的她早已被现实的残酷磨平了棱角,能填饱肚子不再饥寒交迫就已经是万幸。
她用一个小木盆装了一半热水放在浴桶旁边,将不断挣扎的红玉摁进了水里,起初红玉不情愿,后来也许是发现水中好玩,也就乖乖的躺在水里,身上的毛全湿了紧贴在身体上,红玉像只溺水的老鼠,在盆里悠哉悠哉的游着,被水浸过的黑色双眸像上好的黑色宝石好奇又愉悦的望着蹲在盆边的楚韵儿。
二爷不在房间,不知道去了哪里,楚韵儿想他可能找个地方吸食灵气了,也就没去寻找他。她脱掉了所有束缚,洗完了头发,便坐在浴桶中,闭眼靠在浴桶旁,温热舒服的感觉让她昏昏欲睡,连日来的疲惫一扫而光。连二爷什么时候进来的她都没发现,待水渐渐冷却,意识到一点寒意时,睁开眼便见二爷正站在旁边低头看着浴桶,蓝色的眼眸散发着幽幽蓝光,照亮了没有点灯的房间,也让早就散尽了热气的浴桶中春光一览无余。
“啊……你进来怎么不敲门”寂静的黑夜,木屋中响起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惊得院外竹林中正准备休憩的鸟儿齐齐睁大了睡眼朦胧的眼。
红玉赶紧从水盆中跳出,躲在浴桶后面幸灾乐祸的瞧着呆愣中的二爷,你丫的胆子不小,竟然偷看韵儿姐洗澡澡。
楚韵儿双手环胸,夹紧双腿,努力的将身子没入浴桶深处,被热水浸泡过的雪白肌肤如鸡蛋白一样吹弹可破,在蓝色幽光中似被镀了一层水晶,闪闪发光,任她怎么躲也隐藏不住裸露出来的春光明媚。
二爷被楚韵儿的这声怒斥唬得身形一怔,虽然不明白楚韵儿为何,但他能看懂楚韵儿脸上的怒火,呆愣愣的伸出双手,将手上的桔子递到楚韵儿面前,他就是觉得很好看,一不小心就多看了几眼,然后就移不开眼而已,之前在湖边他也不是没看过。
“咚”的一声挥手打落了二爷手中的桔子,楚韵儿柳眉倒竖,杏目圆睁的对上二爷略显无辜的双眸,怒声道:“出去,不准进来”一只手指着二爷身后的门,大声怒斥,雪白的手臂上,颗颗水珠缓缓滑落在木桶中,渐起水晕。
呆愣中的二爷目光转移到楚韵儿裸露出的手臂上,被热水泡过的肌肤更显白嫩、润滑,迟疑了几秒便很听话的出了房间,楚韵儿赶紧起身,套了件白色长衫,大半夜的也没人能看到,衣衫有点大,长度刚好。就着洗澡水将自己换下来的衣服和在衣柜中找出来的内衣内裤全洗了。
楚韵儿去后院水潭边清洗洗好的衣服时,二爷很有眼力劲儿的一见楚韵儿进了后院,就目光大亮,照亮了整个后院,晦暗不明的蓝色眼瞳将楚韵儿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深邃的目光让她心里警铃大作,总觉得二爷的目光能穿透衣衫,直接窥视衣内。
衣服要晾在前院,深夜,山中北风呼啸,天空如墨,院外的竹林随风摇曳,竹林后面山上的树木像魔鬼一样狂舞乱吼,让人心生恐惧,脑袋发麻。
着白色长衫的楚韵儿感觉风直接从袍底灌入袍内,让里面什么也没穿的她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她赶紧放下手中装着衣服的木盆,去后院连拉带拽的将二爷拖到前院给她壮胆。
衣服晾好了,锅里的红薯也熟了,第一次煮红薯,楚韵儿幸运的没有煮成一锅红薯泥,即便锅底的几个煮得稍微有点烂,起码还算是成功了。
后院石亭中,楚韵儿翘着二郎腿,一边欣赏二爷吸灵气,一边剥红薯皮,多少天没有吃到热气腾腾的食物,目前好像感觉良好,味道似乎不错。
红玉蹲在石桌上一边呼着热气一边啃着楚韵儿剥好的红薯,也许是饿急了,也或许是第一次吃这种食物,它也不嫌弃,趴在石桌上吃得正香。
天空乌云滚滚,没有星星,月亮时隐时现,好像要变天,温度陡然下降,深夜有点冷,楚韵儿很庆幸能找到这个暂时的容身之地,外面虽然寒风肆虐,但亭子在避风处让她也不觉得冷。
“红玉,你说我们在山中过了多少天了,月亮都圆了”楚韵儿趴在石桌上,一只手撑着头对着月亮自言自语。
正在打瞌睡的红玉抬头瞅了一眼楚韵儿看着的天空,银盘